了,並不在客廳裡。
霍紹恆當仁不讓地走過去,在她身邊坐定,沉聲說:“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麼動手?不管是誰先動手,都不應該。”
這裡沒了外人,顧念之的眼淚才奪眶而出,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臉,別過頭,不去看霍紹恆,哽咽著說:“她……她罵我是有娘生沒爹教的雜種!”
霍紹恆一怔。
他沒想到苗雲霄居然罵得這麼惡毒離譜,眼角忍不住抽搐兩下,本來想教育顧念之的話,居然一句都說不出口。
他定了定神,想自己是不是對顧念之太嚴厲了,她到底還小,而且在自己的保護下長大,這兩年才開始接觸社會,是不是應該循序漸進?
霍紹恆還沒有想好好如何要應答,何之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客廳裡。
他換了一身家居的休閒常服,依然筆挺得要去參加宴會一般,但臉色已經冰寒一片,他走到顧念之身前,寒聲問道:“你說什麼?苗雲霄真的這麼罵你?!”
他的語速不算太快,語氣充滿了懾人的寒意。
顧念之瑟縮了一下,抬頭看了看何之初,又看了看霍紹恆,以為他們不信她的話,反手又一抹臉上,發現已經淚痕狼藉,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問題了,大聲說:“她就是這麼罵的!如果不是她說得這麼惡毒,我怎麼會動手?!”
何之初和霍紹恆都沒有說話,兩人的視線都落在顧念之身上,同樣充滿威壓。
顧念之倔強地昂著頭,不肯服輸:“是!是我先動手!下次如果她再這麼罵我爸媽,我也一樣要動手!”
你記得你爸媽是誰嗎?
何之初和霍紹恆心裡同時浮起這樣一句話,但是誰都沒有說出口,因為說出來就是往顧念之傷口上撒鹽,小姑娘絕對受不了。
“……既然這樣,那先算了。”霍紹恆默了默,既不能鼓勵顧念之以後見一次打一次,也不能說你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關鍵這是在何之初這裡,很多話霍紹恆沒法說那麼細。
何之初卻不肯善罷甘休,“怎麼就這樣算了?罵得這麼惡毒,還打了念之一頓,念之想算了,我還不肯呢。”
剛才被霍紹恆訓得灰頭土臉,突然聽見何之初的話,顧念之感動極了,她又抹了一把眼淚,說:“我也沒有想把她怎麼樣,但是如果她這樣罵我,還要唾面自乾,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有,我相信她突然這樣罵我,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霍紹恆這時已經想到了徐飄紅的案子,“是跟她表姐的案子有關?”
顧念之點點頭,滿臉委屈地看向霍紹恆,小聲說:“我也不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她故意這樣做,就是要激怒我動手,然後就會走法律程式告我了。”
“……所以你就索性鬧大,跟她打起來?”霍紹恆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這樣她就不會告你了?”
顧念之抿了抿唇,不過不用她繼續說下去,何之初已經坐到她的另一邊,淡聲說:“念之做得沒錯,反應也算快。如果只是念之單方面打她,會被歸類到‘校園霸凌’的案子裡面去,據我所知,你們華夏帝國司法部正在醞釀抓‘校園霸凌’的典型,為新出臺的校園反霸凌法造勢。”
顧念之吃了一驚,她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霍紹恆目光微凝,也問道:“還有這回事?”
那這就是個連環計,真正指向的人,不僅有顧念之,還有顧念之背後的霍紹恆,這是要以顧念之為籌碼,逼霍紹恆在徐飄紅洩密案上讓步。
因為如果顧念之因為這件事被司法部抓了典型,勢必會在全國範圍內掀起軒然大波,她又有軍部背景,正是老百姓最反感的“仗勢欺人”。
背後之人如果有心,再鬧到網路上,黑得說成白的,白得說成黑的,最後不知道要翻起多大的浪花。
而這件事如果真的被人操作成功,受打擊最大的,不是顧念之,而是霍紹恆。
甚至比徐飄紅的洩密案,對他的打擊還要大。
“所以,霍少,你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訓念之一頓,她不是不分輕重的人。”
何之初的話說到顧念之心坎裡去了,但她也不好在霍紹恆面前表示對何之初的贊同,只得低下頭,喃喃地說:“我知道霍少是為我好,不過我有時候脾氣是太暴躁了,應該忍一忍,也許有更好的法子呢……”
“忍什麼忍?你又沒做錯。”何之初不悅地站起身,指指客廳旁邊的一個小書房:“不過,檢查還是得寫,你是不是先去那邊屋子寫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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