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過後是週日。
很多人昨天徹夜狂歡,雖然現在已經是中午,但大部分人還在酣睡。
帝都希爾頓酒店位於東三環北路,它作為帝都最老牌的國際酒店,如今既不是最貴的,也不是最豪華的,但一個“老牌”的名聲,已經蓋過許多比它貴,也比它豪華的酒店。
低調又講究品位的商務人士,還有國外來華夏出公差的人士,都選擇入住希爾頓酒店。
中午時分,希爾頓酒店28樓走廊盡頭的一個豪華商務套間裡,顧嫣然披著白色緞織晨縷,靠坐上暗紅色金絲絨貴妃榻上,倚著大迎枕,手裡拿著兩張照片,看著落地長窗外面的街景出神。
許久,站在她身後一個五十多歲長相非常精明的男子開口問道:“顧大小姐,您真的見到一個跟顧二小姐同樣名字的小姑娘?”
“瞿先生,我是見到了,她真的跟妹妹同樣的名字,年齡也相似,可是她的長相,跟妹妹六年前幾乎完全不一樣。”顧嫣然說著,將手裡的照片遞給自己身後站著的瞿守禮,“你看看,這是妹妹六年前的樣子,還有我昨天見到的那個顧小姐的樣子。”
瞿守禮雙手伸出,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半天,搖搖頭,“我看只是物有相似,人有相同,這兩人完全不像。”
顧嫣然在貴妃榻上曲起雙腿,將腦袋埋在膝蓋之間,悶悶地說:“是我不好,六年前為了爸爸媽媽的事,忽略了妹妹……”
“顧大小姐,這不怪您。當時情況緊急,顧先生和顧太太那邊更加重要,這沒有人能夠指責您。”瞿守禮禮貌地安慰顧嫣然,“不過……”他頓了頓,又說:“六年前顧二小姐乘船出海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您是不是再去查一查她的來歷?”
“我知道。”顧嫣然點了點頭,“我一見到她,就託人傳話要見見她,哪怕知道她跟我妹妹長得不一樣,可這小姑娘脾氣大得很,一言不和就不理人。”
“她拒絕跟您見面?”瞿守禮皺了皺眉頭,“那怎麼辦?要我試一試嗎?”
顧嫣然抬起頭,“如果您能幫忙,再好不過。”說完苦笑一聲:“看在她跟我妹妹同樣名字的緣份上,我都虧待不了她。”
“顧大小姐您這些年已經做得夠多了。”瞿守禮非常真誠地感慨一聲,“這六年來您託國際刑警組織調查加勒比那邊的海盜,不知道出了多少次行動,花了多少錢,其實我們早就勸您收手。落在海盜手裡,又沒有來勒索您,十有八九是被撕票了……”
顧嫣然閉了閉眼,“我總不安心啊,一閉眼就看見妹妹叫我姐姐的樣子,總是躲在牆角哀哀地哭,我對不起爸爸媽媽,沒有看好妹妹……”
瞿守禮跟著嘆息兩聲,見顧嫣然不再提這件事了,才躬了躬身,“那我先出去了,顧大小姐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顧嫣然微微頷首,沒有睜開眼睛,翻個身斜倚在貴妃榻上,一隻胳膊橫在額頭,擋著眼睛,臉上的神情悲慼莫名。
瞿守禮離開不久,顧嫣然的房門就被人敲了兩下,屋裡的對講機傳來客房服務的聲音:“顧小姐,打掃房間。”
顧嫣然沒有說話,依然一動不動地躺著。
門口站著一個身穿希爾頓酒店統一制服的保潔員,四十多歲年紀,胖胖的中年婦女模樣,臉上帶著謙卑的笑,拿門卡開啟了房門。
一進門,就看見落地長窗前斜倚在貴妃榻上的顧嫣然,她的身材極好,側躺的曲線如山巒起伏,非常誘人。
那保潔員笑著對顧嫣然問好:“顧小姐,客房服務。”
顧嫣然“嗯”了一聲,從貴妃榻上起身,進裡面的臥室去了。
這保潔員戴上手套,開始仔細打掃顧嫣然住的套房,特別是她遺落在貴妃榻上的頭髮,一根不少地被保潔員收到一個透明小塑膠袋裡。
後來打掃浴室和臥室的時候,顧嫣然用過的水杯也被保潔員裝在透明塑膠袋裡帶走了……
……
顧念之週日中午就離開那套公寓,回學校去了。
她看了看路程,發現坐地鐵最方便,可以直接從她住的小區到b大東門,所以買了地鐵票,坐了半個小時在b大校園東門下車。
回到宿舍,馬琦琦一見她就撲了上來,笑著問:“你的法拉利跑車呢?我還想蹭蹭你的豪車坐坐呢!”
顧念之笑著把揹包放下,對馬琦琦說:“豪車在家裡呢,上學怎麼開啊?又沒地方停車。”
“哦,那倒是。”馬琦琦撓了撓頭,“那算了,以後有機會你帶我坐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