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澤頓了頓,回頭看著她笑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說他們去古巴了嗎?核潛艇要開回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吧?”顧念之眼巴巴地看著他,“那霍小叔……”
“哦,你要問霍少啊。”趙良澤眼裡閃著揶揄的光芒,“霍少和大雄已經回國了。”
“已經回去了?”顧念之驚訝,“這麼快?”
“嗯,國內有事,他們坐專機走的。”趙良澤轉述大雄的話。
不過大雄也不清楚霍紹恆到底做什麼去了。
他們一回到華夏帝國,霍紹恆就被軍部最高指揮官季上將召走了,據說是要執行軍部絕密任務。
其實霍紹恆是被季上將召去關禁閉了。
為了維護霍紹恆的威信,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包括季上將本人,議會上院龍議長,還有霍紹恆的父親,軍部政治部主任霍冠辰。
兩個月的時間,一天都不能少。
所謂關禁閉,軍隊的人都知道非常不好受,雖然不是體罰,但勝似體罰。
那種跟人世隔絕,無人說話的寂寞感,有時候真能把人逼瘋。
但霍紹恆除外。
他們特別行動司的訓練,關禁閉也是訓練任務之一。
所以季上將讓霍紹恆關禁閉,警示的意思大過懲罰。
霍紹恆沒有爭辯,一個人去了禁閉室。
他是少將軍銜,而且不能讓別人知道他關禁閉,因此他的禁閉室是季上將家裡臨時收拾出來的一個小單間。
有自己的廚房和浴室,還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臺不能上網的電腦和一大櫃子的書籍、檔案。
這兩個月,他不能上網,但是可以看書。
這些書籍和檔案,足以消磨他兩個月的時間。
當然,他的手機、平板等東西都被沒收了,不能帶進來。
季上將親自做看守,看管他的禁閉。
這樣高的標準,陰世雄和趙良澤肯定是探聽不到具體訊息的。
顧念之一直沒有接到霍紹恆的電話,聽說他是去執行軍部絕密任務了,才鬆了一口氣。
但也有些遺憾。
她的十八歲生日啊,居然連一聲“生日快樂”都沒有聽見霍小叔對她說……
顧念之回到自己房裡,先去洗了澡,換了身睡衣出來上床。
本來想看會兒新聞就睡覺,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顧念之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何之初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手指劃開,接通了電話。
“何教授您好。”顧念之彬彬有禮地打招呼。
何之初抿了抿唇,手裡握著電話,看著窗外奔流的龐蒂馬克河,語音清冽地問:“念之,你好些了嗎?”
顧念之點點頭,“我沒事啊,早就沒事了,今天還去國會旁聽他們辯論了。”
“沒事就好。”何之初這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念之,你的父母都不在了,監護人怎麼換來換去的?”
顧念之:“……”
她也猶豫了一瞬,才淡淡地說:“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已經滿了十八歲,可以獨立自主,不需要監護人了。”
這句話說出口,顧念之才倏然醒悟。
她已經十八歲,在法律上已經是一個能承擔完全法律責任的人,也就是說,她真的不需要監護人了。
所以她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和立場跟霍紹恆接觸了嗎?
顧念之突然覺得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像是置身在茫茫人群中,每個人從她身邊走過,她卻不認識任何一個人。
顧念之抱著熊貓小抱枕,往床裡面縮了進去,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埋在抱枕後面。
何之初見顧念之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也沒有繼續追問,而且顧念之說她不需要監護人了,應該是她以後的生活會有更大的自主權吧?
何之初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龐蒂馬克河,瀲灩的桃花眼在仲秋夜裡泛出旖旎的波光,他深吸一口氣,打算掛了電話:“好,以後有什麼事我直接通知你。”
“嗯。”顧念之握著電話,將面頰埋在抱枕裡,甕聲甕氣地問:“何教授,那些海盜的事,您查到到底是誰的沒有?”
何之初搖搖頭:“人都死了,到哪裡查?”
“可是他們在巴貝多挾持人質,這也查不到嗎?”顧念之不解,以何之初的能力和勢力,不應該什麼都查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