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食言,而是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我們的半年之約無效了。”顧念之淡然說道。
十二月華盛頓特區的清晨寒風徹骨,顧念之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她脖子上掛著一條愛馬仕火紅色弗拉明戈真絲羊絨圍巾,給身上的鐵灰色軍裝制式羊絨大衣增添了一抹亮色,在冬日的清晨分外誘人。
不斷有熟悉的國會工作人員、議員跟她打招呼。
“早上好!”
“顧,我喜歡你今天的打扮!”
“顧,要不要我給你帶早飯?”
顧念之含笑跟大家揮揮手,再指指自己的手機,大家相視一笑,表示懂了。
她轉了個地方,沒有站在臺階旁邊,而是去了街邊一處光禿禿的大樹底下,將手插在大衣兜裡,坐在街邊的座椅上。
梅夏文明顯不接受她這個說法,冷笑道:“還說不是你食言?我什麼時候說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剛剛才說你很快就是我女朋友了,你馬上就忘了?我們的學霸同學不會這麼健忘嗎?”
“梅夏文,你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顧念之十分冷靜,她說話的時候,菱角般的紅唇呵氣成霜,將她漫畫美少女般的容顏罩在一團又一團白霧後面,有著柔光鏡般的朦朧之美。
“我說了多少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甚至想娶你為妻!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梅夏文站在自己家的陽臺上,看著滿城燈火,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姑娘怎麼就這麼擰呢?
顧念之嘆了口氣,啞聲道:“梅夏文,你說的話,和做的事南轅北轍,你說我信誰?是相信虛無縹緲的言辭,還是相信你做出來的事?”
梅夏文明顯沒有料到顧念之會這樣說。
他沉默了一瞬,“念之,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咱們倆既然都無心,就不用勉強在一起。”在外面的時間長了些,她的手腳開始發冷了。
顧念之起身往國會山大廈走去。
她也沒有料到,這麼簡單的一個了斷電話,居然拖了這麼長時間。
梅夏文在陽臺上煩躁地轉來轉去,“我怎麼無心了?我一心一意盼你回來,你居然這樣對我?是不是你變心了?是不是你?!”
“我沒有變心。”顧念之的聲音很沉穩,她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人,沒有變過。
“既然你沒有變心,那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你還要怎樣?念之,別鬧了,趕快回來,回來我一定對你更好,讓你成為所有姑娘羨慕的物件。”梅夏文深吸一口氣,開始對顧念之循循善誘。
小姑娘都受不了這種帶有許諾性質的情話。
顧念之知道自己不說重話不行了,她走上臺階,一邊輕聲道:“不,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做你女朋友。”
梅夏文聽了很是不舒服。
他是喜歡念之的,雖然沒有那麼喜歡,但是聽顧念之明明白白說不喜歡他,他還是很難接受。
從小到大都是被女孩子追捧的男神,哪怕姜紅茶那樣高傲的女神,最後還不是對他低下高貴的頭?
他就不信連一個小孤女都搞不定……
“念之,你是喜歡我的。”梅夏文自信滿滿,“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我的。”
顧念之無語至極。
她推門走進自己的小辦公室,在沙發上扔下揹包,脫了大衣,只穿著薄薄的羊絨開衫,挽著絲巾,將手機收到褲兜裡,戴上耳機,一邊繼續跟梅夏文通話,一邊去給自己做咖啡,買早點。
“梅夏文,咱們別再囉嗦了。你我心知肚明的事,要說得明明白白就很尷尬了。”顧念之不想把姜紅茶的事說出來,在她看來,那是到了最後撕破臉,圖窮匕見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的證據。
就目前來說,她想跟梅夏文有禮貌地了斷。
“你就是鐵了心要分手是嗎?”梅夏文見自己好說歹說都不聽,也忍不住尖酸起來,“你就直說是你變心了,劈腿了,在外面有人了,不就行了?這麼長篇大套,非要把帽子扣我頭上,說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不覺得顛倒黑白嗎?”
顧念之端著咖啡和一碟小松餅走回自己的小辦公室,聞言笑了兩聲:“梅夏文,你我都是學法律的,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主觀臆斷永遠是主觀臆斷,代表不了客觀事實。首先,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何來分手之說?我警告你,你要敢公開顛倒黑白,誇大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