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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週之後,何之初終於回來了。
他風塵僕僕地下了飛機,第一件事就是去國會山大廈看顧念之在做什麼。
顧念之卻不在撥款委員會辦公室。
“mary,我的學生呢?”何之初微笑著將一個小禮物放到mary的辦公桌上。
mary指手畫腳,非常誇張地說:“你是問顧吧?她去別的辦公室聊天去了。這幾天沒有什麼事,她經常去竄門,這裡的人都認得她,是一朵歡樂的小玫瑰。”
何之初雖然還在笑,但是額頭的青筋已經隱約露出了痕跡。
好啊這小丫頭片子,不肯好好工作,還到處亂竄,真是欠收拾。
何之初轉身直直地走了出去。
……
他站在海洋通行自由委員會辦公室的門口,兩手插在褲兜裡,看著一個身穿粉色香奈爾小套裙的嬌俏女子,在一群只穿黑白西裝的議員和工作人員當中特別醒目。
這女子正是顧念之,她坐在海洋通行自由委員會主席約翰身邊,笑容滿面地跟他閒聊。
這兩週以來,顧念之在撥款委員會幾乎沒法工作,因為她賬號出了問題,後來完全不能用了。
何之初不在,她又不願意去找溫守憶,索性什麼都不做了,每天在各個委員會里晃悠,學著黃師兄自來熟的本事,很快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跟大家打成一片。
各位議員和工作人員在工作之餘,能有個嬌俏伶俐的東方小姑娘說說話,聊聊天,還是很高興的。
“約翰先生,您確定美國真的要退出國際海洋公約?可是我知道,當初美國還是這個公約的起草人之一啊?”顧念之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恰如其分地表現出智商不線上的樣子。
“你這美麗的小腦袋是想不明白這個道理的。”約翰笑呵呵地搖頭,開啟電腦調出一份檔案給她看,“知道這是什麼?”
顧念之皺了皺眉,湊過去,看見一份非常古遠的掃描檔案出現在約翰的電腦顯示屏上。
那檔案的紙張都發黃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她看了看檔案的落款,菱角紅唇圓圓地張了起來,“啊?居然是上個世紀的檔案?!”
“對,當年的國聯,你知道吧?我們美國還是發起國呢,最後因為議會反對,所以我們沒有加入。”約翰哈哈大笑,“有意思吧?我告訴你,國際政治就是這樣,別指望有所謂的法律和公平。一切都是實力說話,一切都是為了國家利益。如果加入公約符合我們的國家利益,那就肯定加入。現在這個公約阻礙了我們的國家利益,還待在裡面幹嘛?任人宰割嗎?”
“……你不覺得一個國家這樣出爾反爾,有些丟人?”顧念之瞥了約翰一眼,“美國耶,超級大國。”
約翰傲慢地翻了個白眼,“我管別的國家怎麼看我們?不服去死。”
顧念之朝他伸出大拇指:“霸氣!不愧是西楚霸王!”
“什麼是西楚霸王?”約翰十分好學地追問。
顧念之唔了一聲,正盤算如何把西楚霸王最後自刎的下場委婉地表達一下,就聽門口傳來幾聲清冽熟悉的咳嗽聲。
顧念之訝然回頭。
何之初玉樹臨風的站在門口,但是臉上的表情如同北極寒冰,視線冷冷地落在顧念之身上,像是要將她凍成雕像。
她卻一點都不在意,也不害怕,笑嘻嘻地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仰頭驚喜地說:“何教授,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何之初滿腹的怒氣被顧念之這一聲激動的招呼打得煙消雲散。
他伸出手,拉著她的胳膊,對這個辦公室的人點點頭,帶著她轉身離去。
黃師兄知道何之初來了,趕緊追了出來,卻發現走廊上已經空空如也。
何之初已經帶著顧念之出去了。
“何教授,您終於回來了。唉,這兩週我是度日如年啊。”顧念之的小嘴特別甜,各種暖心的話不要命地往何之初身上招呼。
何之初的唇角越翹越高,滿臉的冰霜融化得乾乾淨淨。
他們去顧念之的辦公室拿了她的小揹包,然後帶她上了勞斯萊斯,吩咐司機:“回莊園。”
顧念之這才不安地說:“……何教授,您剛回來?”
何之初點點頭,“剛下飛機。”說著扭頭仔細打量她吹彈得破的俏麗面龐,“你過得不錯啊,我看胖了不少。”
“啊——不是吧!”顧念之雙手捂著臉,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