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這樣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在霍紹恆眼裡，就是在心虛，跟親口承認她沒鎖浴室的門沒什麼差別。
“你真的沒有鎖浴室的門？”霍紹恆的聲音低得越發危險。
顧念之本來想分辨說大門關著呢，再一想浴室的門沒鎖，大門其實也沒鎖，她就無所顧忌地洗澡，好像是太心大了……
看著霍紹恆越來越沉肅的面孔，顧念之心念電轉，霧濛濛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伸出雙手，往霍紹恆懷裡一撲，軟綿綿地說：“霍少，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你責罰我吧……”
霍紹恆垂著雙手，並沒有去擁抱她，低頭淡淡地道：“你這是認錯了？”
顧念之在他懷裡抬起頭，看著他墨黑的雙瞳，著迷不已：“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不敢了，你相信我！你責罰我吧！”
“要我責罰你？嗯？”
“來吧，是要強吻，還是要施暴？我一定乖乖站著不反抗……！”顧念之甚至閉上雙眼，將菱角唇嘟了起來。
霍紹恆慢吞吞伸出一根修長潔淨的手指，抵在顧念之的唇瓣上，微微用力，將她推了回去，“這是懲罰？——想得不要太美。”
顧念之一臉失望地將頭埋入霍紹恆的胸膛，唇角卻悄悄勾了起來。
雖然沒有得逞，但至少霍紹恆的怒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別笑得太早。”霍紹恆垂眸就看見了顧念之唇邊來不及掩飾的偷笑，“懲罰肯定是一定要罰的，不過，怎麼懲罰，在哪裡懲罰，由我決定。”
顧念之欣喜抬頭：“啊？是嘛？霍少想怎麼懲罰我呢？給個提示吧，我好準備準備……皮鞭，蠟燭還是……”
霍紹恆臉色變了一變，打斷她的話：“念之，你哪裡知道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顧念之緊緊抿住唇，糟了，她一時忘形，把這些東西說出來了……
“說啊？啞巴了？”
顧念之情急之間，衝口道：“聽起來霍少也知道這些東西啊！那霍少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呢？”
“我在問你的問題，不是讓你反問我。”霍紹恆對顧念之的問題置之不理，一邊說，一邊將她從自己懷裡推開。
離開他寬廣溫暖的懷抱，顧念之一瞬間覺得非常失落，眼神黯了一黯，剛才璀璨的星光似乎都從她的眼睛裡消失了。
霍紹恆有些不忍，但這一次如果不好好教訓她，誰知道以後會釀成什麼大錯？
他最懂未雨綢繆，也最知道養成好的習慣才能避免偶然的突發情況。
“說啊。”霍紹恆抬起手腕看看錶，“我只有五分鐘時間，你再不說，我就要……”
“不要！”顧念之一陣心慌意亂，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浴巾，結結巴巴地說：“是……是在網上看見的……”
“網上？”
“嗯，wiki百科全書，我有一次聽人說了sm，一時好奇，就去孤狗了一下，然後發現了……詳盡的解釋……”顧念之說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都紅了。
霍紹恆不動聲色又問：“那你看過影片沒有？”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顧念之急忙搖頭，“雖然我也對同學口中的愛情動作片很感興趣，但是我沒有找到過資源。”
其實是她用的電腦手機ipad都有趙良澤裝的安保程式，那些“資源”網站早就被設定為不可登陸的網站，因此都被攔截了。
唯一漏網的是wiki，但那裡確實都是知識介紹，並不是不良內容。
霍紹恆心裡是清楚的，不過是擔心顧念之從別人的電腦或者手機上看見那些東西，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一次。”
“霍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顧念之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嘩地一下往下掉，淚珠晶瑩，從她浴後潔淨的肌膚上滾落，霍紹恆的心跟著顫了顫。
她站在霍紹恆面前哭得像個淚人，赤著足，線條完美的腿白得有些耀眼。
霍紹恆轉過身，淡淡地說：“別哭了，快去換衣裳。”
顧念之用手背摸了摸淚，轉身去衣櫥裡找了身衣裳，抱著去浴室換了出來。
“霍少……”她怯生生地站在霍紹恆背後喚他，不敢再撒嬌撒痴了。
霍紹恆轉回來，見她穿著一身豆綠色高領短款羊毛套頭衫，非常修身的定製長羊毛褲，有些侷促地站在自己面前。
臉上還帶著尚未擦淨的淚珠，頭髮還是溼的，用一塊發巾包在腦後。
像一支亭亭玉立的新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