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新年夜。”抬頭看向季上將:“怎麼樣?老季?來一盤?”
龍議長和季上將兩個人都愛下圍棋,而且水平還旗鼓相當,因此兩人最愛手談。
霍紹恆招呼勤務兵拿來棋盤,讓他們對弈,自己起身道:“兩位慢慢下,我去吩咐廚房的勤務兵做夜宵,再去書房看看。”
“去吧去吧!”季上將和龍議長頭也不抬地說道,已經全身心投入到棋局當中。
霍紹恆命勤務兵在旁邊候著,自己先去看陳列。
陳列在自己的小書房裡緊張地準備宋錦寧的病歷和治療過程,不斷刪刪減減,務必要“造出”一份天衣無縫的記錄。
霍紹恆推門進來的時候,陳列嚇得一抖,差一點從電腦椅上摔下來。
待看見是霍紹恆,陳列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地道:“你都不敲門啊!嚇死我了!”
霍紹恆沒理他,徑直走過來看陳列做好的病歷記錄,一邊看,一邊輕聲道:“都在這裡了吧?不該說的這裡沒有吧?”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陳列推推鼻樑上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上亮晶晶地都是汗,“我辦事,你放心。十年前我還是醫學院的學生,就被你拉上賊船,幫你偷天換日,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信我?”
霍紹恆修長的手指彈彈那份病歷,“算你識相。”
顧念之的名字,上面隻字未提,甚至連捐骨髓的事都沒提了,取而代之的,只是說在醫院的秘密骨髓庫裡找到合適配型,給宋錦寧換上,讓她虛弱的身體得到儘快恢復。
精神疾病本來就是醫學上的灰色地帶,很難說到底是怎麼造成的,也很難說到底能不能治癒。
陳列在打馬虎眼上面是專家,因此在他避重就輕地敘述當中,宋錦寧的痊癒成了一半靠醫術,一半靠運氣的小機率事件,完美迴避了顧念之在其中起的作用。
而顧念之由於跟宋錦寧今晚一起生龍活虎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因此也沒人想過是她捐的骨髓。
因為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估計得在床上躺半個月,不可能沒兩天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陳列這邊的事情不用他擔心了,霍紹恆想了想,先去三樓看了看宋錦寧。
宋錦寧已經睡了,臥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霍紹恆雖然能夠進去,但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用藍芽耳機跟趙良澤通了話,確信宋錦寧是進了屋子之後再沒出來。
因為臥室裡面沒有攝像頭,只有走廊上有。
從三樓下來,經過二樓的時候,霍紹恆的腳步頓了頓,還是往臥室那邊走去。
二樓有一個幾乎佔了一半樓面的主臥室,還有三個客臥,另外還有客廳、書房、會議室、健身房和單間廚房。
霍紹恆先去自己的主臥室。
推開房門,四下看了一眼,顧念之居然沒有在這裡。
他微微一怔,想問問趙良澤,但是接通之後一句話沒說就掐斷了。
從自己的主臥室出去,到對面走廊上的客臥裡一個個挨著找過去。
顧念之住在三個客臥中間的那一間,跟他的主臥大門正好相對。
霍紹恆推門進去,繞過屏風,看見了顧念之。
她並沒有睡覺,一個人披散著柔順的長髮,穿著他的大黑t恤,抱著她的熊貓小抱枕,坐在床前的地上。
“怎麼還沒睡?”霍紹恆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在昏暗的臥室裡發出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共鳴。
顧念之抬頭,看著霍紹恆高大偉岸的身形一步步走近,他的軍服沒有換下來,釦子一直嚴嚴實實扣到領口。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腦袋越來越往後仰,幾乎和後背呈九十度直角的角度。
霍紹恆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一手伸出,自然而然地扶住她的後頸,“你再仰,腦袋都要掉下去了。”
顧念之看著霍紹恆俊美的面容就在她咫尺之間,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唇,嚥了口口水。
霍紹恆唇角勾了勾,往她靠近了一些,“……你很渴嗎?”
“……呃,不渴啊?”顧念之疑惑,“為什麼這麼問?”
“那你舔唇做什麼?”霍紹恆的手一用力,將顧念之的腦袋攬到自己面前,只隔著一指寬的距離,兩人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炙熱的呼吸。
顧念之露出淺淺笑意,糯糯地說:“因為我的唇太乾了。”頓了頓,大膽地繼續撩:“……霍少,你要幫我潤潤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