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跑到孟娘飯館裡,當著一堆人的面,把銀行卡直接往她手裡塞,“這裡是我全部的家產,密碼改為你我初次見面的那天。這次我若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你就嫁給我吧!”
“啊?”孟娘來不及開口問問題,那男人手掌一攤,制止她出聲。
“如果我沒法回來,這些錢你拿著,幫我好好照顧我兒子!他的學費結婚費不需要你承擔,他可以自己賺,但他需要關愛。他從小沒有母親,也沒能從我這兒體會什麼是父愛。所以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愛著他。”
男人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孟娘遙聲大喊,“喂,你兒子是誰啊?我都沒見過他,幾歲了啊?叫啥名啊?喂!”
這個問題,估計到他死都是個迷了吧。
孟娘嘮叨不已,“你說這賤胚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都不跟我說他兒子的名字,就這麼消失了?像話嗎?莫名其妙跑來跟我說遺言,搞得我這幾天都沒睡好覺!不過嘿,那混蛋銀行卡里的錢倒是蠻多的,我少看了兩個零都有一千萬呢!他說是給我的,可總覺得花不出去呀,花著不安心。佳妮啊,你幫我找找他兒子唄,找到了,我把錢和他兒子一人一半分,這樣我就花著安心了。”
沈佳妮聽她嘮叨了那麼久,忍不住輕聲問,“他是幾號來找你的?”
“就是上週三嘛!”
“上週三?”也就是她畢業典禮的那天!
沈佳妮拳頭一捏,揪著裙襬,心頭被根針,一點點的戳刺著。
這一個月,日子十分的難熬,沈佳妮明顯瘦了一大圈。老媽天天保持沉默,悶悶不樂,辰天琪也異常的乖巧,沒有再和童謠玩虐狗遊戲,有時候她還看見他躲在角落裡唉聲嘆氣的樣子。家裡古怪的沉默,持續到那天傍晚。
家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裡的人,不肯進屋,只是叫沈佳妮出去。
沈佳妮打著傘,出了家門口。
大門外,老頭子直挺挺的站在綿綿細雨中,一隻手,緊緊捏著柺杖。
沈佳妮看見他唇色蒼白,心頭又是一慌,她訥訥走了過去,輕聲問,“爺爺,你找我有事兒?”
老頭從衣兜裡掏出一封白色的信封,輕聲說,“這是給他父母的。”
沈佳妮接過信封,信封上寫著兩個字,‘敬孝’,角落裡的,是辰穆陽的署名。
“這是什麼?”沈佳妮抖著信封,故作不理解的問。
老頭長長一吐氣,“我的二十五個徒弟,剩下三個是我這生最驕傲的存在。可如今,就只剩下兩個了!”
一聽,沈佳妮眼眶一紅,眼淚啪滴一聲掉了下來。
她把信封狠狠一疊,往褲兜裡一塞,看也不看。她抬眸,冷著臉問,“他人呢?”
老頭搖了搖手,哽咽著說不出半個字來,轉身進了車子。
駕駛位,走來一個刀疤大叔,他沉聲說道,“沈小姐,辰穆陽他已經失蹤了三個星期。那邊那座孤島四面環海,這次的任務沒有支援,生存率實在是渺茫。他臨行前交代過,如果他一個月後沒有現身,就把這封信交託給他父母。”
沈佳妮搖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看見屍體,你要我承認他死了?我不信!我不信!”
“沈小姐,遺書已經交託到您手上了。再過兩個月,如果還是沒有他訊息的話,我們就會給他做個死亡證明。到時候,你們就可以給他立個墓碑了!”
“你閉嘴!你們走!你們走遠點!”沈佳妮把那刀疤大叔往車子裡推,一轉身,她用力抹乾眼淚,繃著小臉進了屋。
屋子裡,嶽琳呆呆的看著她。
沈佳妮心虛一低頭,二話不說上了樓。
辰穆陽他怎麼可能會死?他要是真的死了?那辰家就後繼無人了啊。就算辰木青醒來,他也無法為辰家傳後啊。
沈佳妮壓著這封遺書,就像是在肩頭壓著一塊巨石一樣。她知道自己藏不住心事,老媽肯定發現了端倪。
嶽琳她雖然不追問,可是她這幾天,一口飯也不吃,整個人都垮了下來,天天坐著輪椅,去大兒子身邊,無聲的哭泣著。
過了幾日,宋思林從她家把她接了出去,說是約她吃飯。
她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吃飯啊,擺在眼前那麼多山珍海味,她一點口腹之慾也沒有。
宋思林沉沉的看著她,不知道吐了多少口悶氣,“佳妮,你都瘦了三圈了,你還要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才肯罷休?”
沈佳妮把頭一低,咬著牙齒不肯落淚的樣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