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小偷?這樣想著,他正要轉身,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刺耳的摩托馬達聲。他定睛看著江的對岸,一艘摩托艇像離弦的箭一樣朝這邊開過來。這時,他看到江的對岸樹叢後面掩映著一幢白色的別墅。就是這裡!他激動地喊叫著,爬進樹叢底下。�
摩托艇踩著波濤過來了,拿著望遠鏡的崔九深深吸了一口氣。更令人驚奇的是從摩托艇上下來的正是老大和鷹鉤鼻。太興奮了,以致鏡片視野有些模糊,他擦擦眼睛,重新觀望。�
兩人從摩托艇上下來,進入車裡。就像畫像上一樣,老大戴著很深的墨鏡。�
轎車載著老大一人走了,鷹鉤鼻留在原地。他抽了一會兒香菸,站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一看到他,崔九的臉就顫抖起來,真想就這麼過去一刀宰了他。可是這樣對著幹恐怕贏不了,這傢伙看起來很會打架。不是搞奇襲的話,很難取勝。�
他正在想的時候,鷹鉤鼻上了摩托艇,不知怎的,他似乎感覺到後面有人監視自己,不斷地回頭看。
三十三潛入
太陽下山了,
黑暗漸漸襲來。
吳刑警精疲力竭,從來沒有這麼辛苦等過人,他已經等這個女人整整超過四個小時了。整個人難受得就像泡在水裡,腳底下的菸蒂形成一座小山。�
他坐在安南英公寓入口處上方的樓梯上,嘴唇發乾,眼皮沉甸甸地不斷往下落,最後倒在樓梯上睡著了。上上下下的人都好奇的打量他,公寓管理人也來找過他,以為是小偷,他只好拿出身份證。像吃了黃連一樣,他嘴裡難受得要命。在見面之前,還不能確定安南英是不是嫌疑犯,這就是刑警的命運,不得不做。他吐了口痰,拿出一支香菸,把空了的煙盒一扔,馬上點起了煙。正在這時,聽到高跟鞋敲打樓梯的聲音。他往下一看,有個女人正朝三零一號走去。頭髮往上梳,穿淡綠色套裝,背影很苗條。香菸從吳刑警的手裡掉了下來。�
女人伸出纖長的手正要摁門鈴,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女人驚恐地轉過頭來。�
“你是誰?”她雙眼怒睜看著對方,視線和一個穿夾克的不起眼男人的目光相遇了。“放手!”
她使勁掙扎,可是男人紋絲不動。�
“安靜點對你有好處,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五個小時,就算考慮到我等你的誠意,你也該跟我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啊。”�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市警察局殺人課的。”�
他拿出身份證在她眼前一晃,安南英就發起抖來。吳刑警看到她的臉變得蒼白僵硬,心想這次總算沒白等。�
“有,有什麼事?”�
“這裡不方便,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再說。”�
“我回家一趟再出來,我的孩子正在生病。”�
“志英已經去過醫院,你可以放心了。”�
“那,你就是把孩子帶到醫院的……”��
吳刑警輕輕點點頭。�
“我來找你,結果看見孩子病了,所以就把她帶到醫院去看病,總共花了三千元,待會兒你還給我。”安南英被吳刑警拉著下了樓梯。
“那剛才自稱是醫生和我通電話的也是你嗎?”�
“是的。”�
安南英像洩了氣的皮球,呆呆地看著他,無力地一步步往下走。��
寧靜的夜晚,月光灑在江面上,沒有一絲風。�
崔九站在江邊,看著平靜的江水,波濤發出輕輕的聲響。他從口袋裡拿出貝殼,白色的貝殼
在月光映照下顯得更加潔白。�
他緊緊握著妻子留下的最後禮物,思念就像江水在他心中翻滾,他發作似的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進江中。�
接著,他的視線停留在江的對岸,黑暗中,看不清楚,樹林間隱約透露出一點光。怎麼才能到對面去呢?沒有辦法,附近沒有船,他又不會游泳。�
過了好久,他開始沿著江岸往上游走。要是能夠和相愛的妻子一起走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