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不達意嗎?”戚平說:“對不起,我是粗人,沒有從文物的價值上來作文章,所以粗枝大葉了,望你原諒!”
“好一個粗枝大葉!”露眉抿嘴一笑,“小心,坦率是致命傷啊!”戚平說:“不礙事,這不是社交場合,你也用不著鼓勵我來說謊。我這裡講的是隔層次的高深藝術,一種和鬥牛勇士一樣,揮灑自如地應付、閃避災難。”露眉說:“這不,一談到你們的本行,什麼應付,避難,甚至包括梁軍,我就粗枝大葉了!”到了遠處野地,戚平指著被圍了圍牆的山頭,說:“很有點蔣管區的味,要是再立幾個碉堡的話。”露眉說:“倒不如像是你們的勞改農場。”戚平說:“這麼森嚴,難道說還有商姬合墓?”露眉說:“那倒沒有,是給人承包了。”戚平說:“山荒地圍上牆,豆腐扳成了豬肉價,倒是有趣的很。是誰家這麼擺闊氣?”露眉不自然說:“陳怯和武家公子!”
“陳怯不是你妹夫嗎?”戚平說,“看來這武家公子也不同凡響。”露眉悻悻說:“我們武局的公子!”戚平說:“原來如此!你對這些鄰居該不會又是粗枝大葉吧?”露眉說:“我向來只掃自個的門前雪,他們幹什麼,我向來不問,也一竅不通。”戚平說:“就算是你的親妹妹?”露眉說:“沒辦法,一家二制,都想封鎖自己,很少心平氣和在一起交流。”戚平說:“武局也是這樣對他的兒子嗎?”
“我回答不了你。但我說些武局的為人,你自個掂量去。”露眉說,“武局在局裡的形象很正。他是一個樸素的人,樸素得可以拿手掏大糞當本色來看。比如,就在局裡的下屬企業紅火時期,他也不大吃大喝,不進卡拉OK廳,甚至外出公務也只打面的,廳級幹部還一直與大家一道住70平米的房子裡。他的儉樸在公司尤為出名,他家中使用的仍是十多年前的舊傢俱,家用的洗臉盆是廠裡廢棄的舊鋼材焊接成的。他老伴死的早,他上街買菜,都是手拿一個布口袋,在菜市快散市時才去買菜,有時乾脆什麼都不買,就用泡麵對付自己……”折轉了身。
戚平跟著露眉往回走,問:“東方小姐,我冒昧請教一句,除了成天與這些枯燥無味的地下破爛打交道外,你還有其它愛好嗎?”露眉說:“有。電腦與古文化。”戚平說:“哦,電腦上網很時髦,可要小心別成了網蟲。更要小心,那裡的人們,總給人的感覺是些不安分的人,和一些不安分的靈魂,或者叫流浪的靈魂。”
“不愧是大腕刑警,把人的心思揣摩得如此透徹。”露眉說,“放心好了,我已經過了那個雖然有一點另類的年齡,但絕不會無病呻吟,何況我只是把它當做開發高武合墓一種必備的工具。”戚平說:“玄!”露眉說:“一個沒有自己言語文字的民族,就不能稱之為國家。武則天能創下大周國,其中之一是有自己獨特的文字,介乎篆棣之間,寫在竹簡和布帛上,估計高武合墓裡大都是這種文字記載的。”戚平說:“這種文字不是人人都能讀懂的。也就是說,我拿到裡面的寶物,也是睜眼瞎,想賣個好價還說不出一個頭緒。”露眉說:“不愧是偵察,像石英鐘,不需要點撥。”戚平說:“那麼你就編制了軟體來翻譯它。”露眉愕然說:“你同時也很在行,沒有分秒的誤差。”
“別這樣說,我是一個十足的外行。”戚平搓了頭說,“我知道一點皮毛,是因為國家首屆最高科技獎裡,有一個姓什麼來著的人,將古典數學與計算機相結合,創新了一種能解決一些無法攻克的問題的方法。我想你的工具,大概萬變不離其中。”露眉說:“對,是這個理兒,用計算機與拓樸學相結合,編制周朝楔形字銘文字譯碼。這是我畢業課題導師給我的選題。”戚平說:“導師?”露眉說:“嗯,他就是我們局裡的梁總,也是梁軍的爺爺,一個從國外歸來的遊子。”
新聞釋出會主席臺背臨乾陵。管理處空地停滿了車,大部分都有電視臺報社的標誌。顯示這次記者招待會已產生了新聞報導的預震。戚平視而不見,極有興趣問:“你的第一個興趣,引出了好多的相聲裡的‘包袱’,本人受益不淺。可你的古文化卻叫人撓頭,具體涉及到什麼哩?”露眉先是心不在焉,後不得不說:“古代愛情史,點評馮夢龍《情天寶鑑》。他把愛情歸納為二十四種:情貞、情緣、情私、情穢、情通和情跡,共二十四種。其中考證‘情通’與‘情穢’是重點。”戚平說“這不難理解。情通,二個人心心相印;情穢,亂七八糟。”露眉抿者一笑,說“不,前者是異人與人相交相通,有‘天人相通’之說,謂‘萬物生於情,死於情。人於萬物中處於一焉,特以能言,能衣冠揖讓,遂為之長,其覺性與物無異’,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