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這麼大的事,前世還捐了很多此款,這次在國外也只是囑託家人多捐一點。
不過他回去,我一點兒都不意外。
趙枚也說了,他當了段無國界醫生,那麼大的人了,自己又是學醫的,難道不知道照顧好自己麼?怎麼都不記得格外小心。
那樣靈巧的右手,就這樣,沒了?
他的手,他自己不在意,我卻忍不住要心疼。
我回酒店,開啟膝上型電腦。
是最好的訊息,調任令,同級調任,地點是在美國。
終於可以脫離炎熱的泰國。
也可以父子團圓。
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睜著眼睛幹躺了許久,索性下樓取車兜風。
在北京租了一輛扶桑,很新,開起來也很順,日價也不貴。
最終還是開到了北三環的故居樓下,也幸好,我還有當時的小區門卡。
依舊是邵家那輛低調豪華的黑色轎車,司機的白手套在夜晚裡十分顯眼,邵永之下車之後還沒站穩,就搶著過去扶車上剛探身出來的人。
他似乎又喝醉,邵永之一直扶著他,開啟門走進樓裡。
再後來,熟悉無比的那扇窗燈亮了。
邵家的司機接到一個電話,開車走了。
我知道邵永之大概不會下來了,但是我還是在這裡待著,不怎麼想走。
大概是晚上的話,人們都會比較願意做一些理智控制下不會做的事兒。
我就一直呆到凌晨3點,春日的夜裡,我覺得有心揪心。
飛車回去,這下倒是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去機場接小念。
小念一向是小大人,特別不喜歡我們為他安排瑣事,就連飛來飛去都是自己來。
我腦袋狀態不適合開車,酒店門口沒多少計程車,我又忘了預約,只好走幾步,打算過一條街再打車。
一輛悍馬咆哮而至。
車窗開啟,邵永之在後座看著我,頗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我下意識牴觸,皺了皺眉頭。
車裡頭嚶嚀一聲,彈起一個腦袋。
我低頭不語,原來邵永之腿上還躺著一個人,那個男人左耳一顆閃亮的耳釘,輪廓鋒利逼人,和邵永之有九分像,然而氣質截然不同,白色緊身t恤,深灰色格子西裝,灑落不羈的英倫風。
“韓先生,可否有時間談一下。”
我象徵性看了下表,“我忙。”
邵永之不動聲色,“不如我們再約個時間?”
我索性快刀斬亂麻,“不知道邵先生找我什麼事情?我著急去機場接兒子。”
車裡另一個男人似乎要下車,邵永之抓著他的胳膊扯過去就是一個法式熱吻,等到他們氣喘吁吁分開,我都不知道面紅心跳等了多久。
那男人跳下車後,邵永之親在下車開啟車門,“不如我送你去機場。”
我只能答應。
他似乎在醞釀該如何說,而我沉默地等著,一時間車內無話。
“我和蘇如春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說,“我並沒有揣測你們之間的關係,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也於我無關。”
邵永之嘆息,“他愛你。”
“愛我?”我忽然覺得疲憊不堪,“一個兩個都來跟我說他有多愛我,可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放棄我的是他,在我最想要他在我身邊愛我的時候,他的身邊是你,是宋雨露,這樣如同雞肋一樣的愛,未免太過折磨人。”
邵永之說,“對不起,當年的事情,我要負上一部分責任。韓先生想必一定聽說過邵家,也知道我父親現在的位置。”
當然,雖然我拿聯合國護照,但我每年收入一部分像中華人民共和國交稅,他父親的位置進一步就可以寫入□黨史,成為我母校研究的一個重點方向,我怎會不知?
他緩緩地說,“五年前,我父親腦子出了一點問題,但是當時的情境牽一髮而動全身,他正在爭現在的位置,你也知道他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而我弟弟又胳膊肘向外拐,我的境地非常窘迫。從東北運送的一批軍火也出了岔子,父親斷不能在那個關頭出事,自然也不能送到解放軍醫院,你要知道,蘇如春當年是顯微顱內手術領域國內最好的人才,又不似一些老一輩的醫生跟各方關係緊密。父親身份尷尬,不能請境外醫生,於是我就找上了蘇如春,那段時間說實話這個房產周圍都是有人監視的。”
我的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