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變得太過貪婪,沒有辦法忍受少一分缺一毫,可惜我沒有你看見的那麼好,甚至可能比你身邊的很多人差一點。”
我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使勁兒拽了下,又被一隻溫暖的手撫平到一點褶皺都沒有。“我喜歡你,又不是把你的方方面面列到紙上,分一分每個方面佔多少權重,然後加權平均排出個名次,選出第一個來喜歡。”
蘇如春正要說話,手機響了。
他拂了一把臉,“醫院電話,我得先走了。”
我說:“你開車還是打車?你還要做手術,別太累了,我給你當把司機吧。”
他微微笑著點點頭,眉宇之間一絲抑鬱不散。
我無能為力。
到醫院的時候,我不方便陪他上去,索性去掛了一個神經外科的號。
在外面等的時候,幾個小護士嘰嘰喳喳,還有幾個男男女女的醫生勾肩搭背。
我定睛一看,被兩個男醫生同時摟住肩膀的,不是趙枚那個傢伙是誰?
趙枚一看見我。忙拂開那兩個醫生的手,小跑過來,兩個男醫生在她後面罵:“小枚子,你重色輕友?”
我扯出一個笑容,趙枚大大咧咧在我身邊坐下:“你腦袋裡面長瘤了,要不要姐姐給你主刀?家屬可以vip你不知道麼?怎麼乖乖在這裡掛普通號?”
“我無聊。”我低下頭來擺弄手機。
“是無聊還是怕一個人自己偷偷傷心,惹了人家自己心裡不舒服,還非要去點燃炸藥包,活該。”。
我苦笑:“小姐,您能留點兒口德麼?在你身上我看見了中國廣大如花少女步入剩女大軍的灰暗前景。”
趙枚說:“損我是吧?你也就能在我身上毒舌一兩句樂呵樂呵,正主兒哪怕冷一下臉,你就得立馬屁顛屁顛跑過去端茶送水搖尾作揖。”
“端茶送水多少杯都沒有問題,可是搖尾作揖我絕對不回去做。我是人,不是狗,不會賤到那個地步。”
趙枚臉上沒了笑,擔憂的問:“你們倆不會就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引發什麼大事兒吧?”
“所以說你是烏鴉嘴啊,好的不靈壞的靈,現在真應了你那句話,滿地都是雷,一踩一個死。這不,爆了一個,我正身受重傷呢。”
“那你非要等它爆,你不知道排雷嗎?”
“我又不是特種兵。”我茫然,“你能做的,能給他的都給了,但是他沒有辦法百分之一百地相信我,我說得再發自肺腑,做得再多,姿態放得再低都沒有用。以前的事我已經沒有辦法更改了,難道真的就因為年輕的時候渾過一段兒從此就永遠背上了花心大蘿蔔Yin蕩好色的名聲?更何況,我放著遲成不管,我良心上過不去,蘇如春何嘗就能夠安心?他有他的考量,可是他不願意說,情況那麼緊急,我能怎麼辦,我畢竟不能鑽到他肚子裡。”
趙枚說:“我一直覺得蘇老師是一個可以為別人做很多的人,我剛來的時候急診的幾個病人他怕我被家屬審問,從來都不用我去拔管。遇上難纏的病人也是他第一個去對付,兒女不來探望的幾個老頭老太太,他天天都去看幾趟,陪老人說說話。難度大的手術,從來不推脫。發表什麼論文,主任就什麼都沒幹,就想要當第一著作人,他也不計較。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為了什麼獎項啊榮譽啊去跟人爭個頭破血流,遇上醫鬧了,擺事實講道理,從來都不會因此影響工作。他想要的太少了,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他期望的東西特別少。對於這樣一個人,一個天字號的大餡餅砸下來,他反倒會不知所措。”
我想起蘇如春曾經對我說過,如果一樣東西太美太好了,你就會害怕,害怕它是假的,害怕你擁有它的時間有限,害怕它被偷走,害怕它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幻影,因為太不真實。
他缺乏安全感,可是究竟是為什麼讓他這樣一個堅強冷靜的人骨子裡透出這樣的謹小慎微呢?
幼時失去了母親,還是父親的不理解?
我想了半天,始終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不知道哪個醫生剛下了手術,患者的病床推出去,幾個護士落在背後。
雖然她們壓低了聲音,但是事實證明越是壓低的聲音越容易傳入人的耳朵。
“方醫生盯著顯微鏡一邊找神經一邊進微針順便還和病人交流股票行情實在是太帥了。”
“小姐,還是別花痴了。方醫生都是有老婆的人了。”
“叫我說啊,方醫生再怎麼帥都不如蘇醫生帥,蘇醫生的眼睛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