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中,或許有人會問:既然悲痛會無法治癒,我們還要不要犧牲?”
說到這裡時,陳星停頓了片刻,用審視的目光環視眾人。
在場的人全都沉默著。
陳星的這番話,無疑觸及到了他們靈魂的最深處。
陳星繼續說道:“我沒法直接告訴你們。”
“因為我沒法左右每個人的思想。”
“新兵考核後,我們都要各自奔赴各自的戰場。”
“我要送各位一首詩,這是一首以犧牲的英雄之心態而寫得一首英雄詩歌。”
“當我念完,你們或許就可以從中尋找出答案。”
在場的所有人都鴉雀無聲,聚精會神的聽著。
陳星的目光越過眾人,望向釘子埋葬的地方,深情而舒緩的唸誦道: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我不在那裡,我沒有長眠。
我是凜冽的寒風,掠過皚皚的雪原。
我是溫柔的春雨,滋潤油油的麥田。
我是清幽的黎明,瀰漫安靜的林間。
我是雄渾的鼓聲,飛躍北境的雲端。
我是溫暖的群星,點綴家人的夜晚。
我是高歌的飛鳥,留存美好的世間。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裡。
我從未長眠。
英雄詩歌唸誦完,在場仍舊是一片寂靜。
眼淚在每個人的眼眶中湧動,熱血在每個人的心頭奔湧!
數分鐘後,才終於有人打破了平靜,用嘶啞的聲音大吼道:“我們是士兵!釘子兄弟就是我們的榜樣!英雄不朽!”
“英雄不朽!”
“英雄不朽!”
“英雄不朽!”
無數雄渾的聲音同時喊了起來。
整個考核場熱血激昂到了頂點!
“太好了!嗚嗚——這首詩真是太特麼好了!”
鬼手編隊長譚鍾也是性情中人,年近五十歲,此時卻哭得像個小姑娘一樣。
英雄詩歌並不磅礴大氣,只是以婉約情緒娓娓道來。
而正是這種婉約,引發了更強烈的共鳴!
尤其是詩歌的開頭和結束相呼應,當我不在那裡,我從未長眠吐露出來時,縱使鐵石心腸,也會潸然淚下!
“陳星!沒想到你這個傢伙不僅能打,還會作詩!”
譚鍾一隻大手使勁的拍著陳星的肩膀,差點把陳星拍到看臺之下。
“這首英雄詩歌真是太好了!回去以後我們編隊要全力推廣!每名士兵都必須會背誦!誰要是背不過,就罰抄五百遍!”
“呃……”陳星一陣哭笑不得。
“哦對了陳星,你現在已經是我們鬼手編隊的人了,我們鬼手編隊的隊部設在地獄火堡壘的北門,標誌是一隻向上伸出的黑色骷髏手,記得明天一早,要去隊部報到。”
“是!”
“你現在已經不是新兵了,可以透過功勳值晉升了。在報到之前,你先去情報部,把你的功勳值換成軍銜。”
“是!”
譚鍾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又突然折了回來:“還有一件事。”
“譚頭兒你說。”
“週一鳴你認識嗎?”
“不認識。”陳星搖了搖頭。
“唔。”
譚鍾壓低了聲音說道:“週一鳴是冥河編隊的編隊長,今年三十五歲,少校軍銜,比我們這些四十多歲的老傢伙更年輕有為。”
陳星奇怪的問道:“這,跟我有關係嗎?”
譚鍾淡淡的一笑,“據我所知,他的夫人,正是你們林河鎮高中路有峰校長的親妹妹。”
陳星身體猛然一震。
“多謝譚頭兒提醒!”
譚鍾外表看似簡單,原來早就把各種情況都摸得透透的了。
難怪會成為少校,統領整個鬼手編隊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很顯然是在告訴陳星要小心!
陳星立刻就聯想到,韓軒這次使用禁藥事件,很可能就是週一鳴借刀殺人!
大家都是明白人,譚鍾也不需要說得特別透徹,稍稍一提醒,陳星就完全領悟了。
陳星一早就知道,路家不會對他善罷甘休的。
以前是新兵,受到新兵訓練場的保護。
任他週一鳴的官銜再高,也不能直接找一個新兵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