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沒事吧!”秀芽連忙走上前,給李喻遞了帕子。
“咳……沒事沒事……”李喻接過手帕,隨便在嘴邊胡亂一擦,她只是稍微被驚嚇到了,“那什麼……這個……”因為平時真的沒想過自己還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李喻對敬事房的規矩完全不瞭解,她也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猜測這是什麼意思了。
“那就留吧。”
“是。”秀芽得了吩咐立刻下去傳話,其實所謂的留名就是記檔,敬事房會在專門的記錄冊上記錄下妃子侍寢的時間,這樣如果往後妃嬪懷孕的話,敬事房也好有記錄可查。
表面上它只是一個記錄,其實它還有更深層次的寒意,那就是皇上給予了妃子產下子嗣的資格,如果選擇不留名的話,敬事房會專門給妃嬪送上一碗湯藥,好讓妃子避孕。
崇明宮的管教雖然嚴格,但這訊息一旦出了崇明宮便迅速的在宮中傳開來。
仔細算一算日子,皇上也差不多有半年未曾讓敬事房記錄妃嬪的名字,此次的行為無疑是把李婕妤推向了話題的風口浪尖上。
一時間煙疏殿成了宮中最熱鬧的地方,沉默許久的妃嬪,彷彿又找了新的奔頭,她們呼朋喚友,成群結隊的來拜訪李婕妤,然後又集體吃了閉門羹。
放在以往喻楚就不會見他們,更何況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更不會見她們了。
而喻楚的行為無疑是在不要命地給自己找黑點,所有人彷彿都在她的頭上看見了作死的四個字——恃寵而驕。大家的情緒很快被調動了起來,她們自然是不滿李婕妤的態度的,自然也是很樂意看見對方倒黴。
儘管她們眼前會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前車之鑑,但是為了眼前巨大的利益和地位,還是會有大堆人選擇鋌而走險。
不過很遺憾的是,儘管她們想搞點小把戲,但是沒想到看是稀疏平常的煙疏殿,竟然戒備森嚴地像個鐵圍牆,殿內的宮人們不管是在內屋侍奉的大宮女,還是在門口掃地的低等宮女,各個都是忠心無比,不管她們怎麼威逼利誘,愣是找不到突破口。
她們當然想不到,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後,常壽便發了狠地把煙疏殿的人好好調、教了一番,現在放眼整個皇宮,大概也只有崇明宮的宮人才能夠與之相比較了。
煙疏殿那邊潛不進去,很自然地就有人想到了從皇上這邊下手。她們的設想其實很對,也抓住了問題的本質,不管李婕妤再怎麼防範,皇上讓她死,那麼她就不得不死。不過很可惜皇上正煩著呢,對她們的這些勾當一點興趣都沒有。
而且李喻也很不耐煩去應付妃子們的爭寵獻媚,她也是不明白,明明之前大家過得都好好的,你不煩我,我不煩你,怎麼忽然就又騷動起來了?
她忽然有些厭煩了。
其實問題不難解決,人都是有欲、望的,並且渴求的目標會隨著自身情況的變化而升級。
說的好聽一點這叫做馬斯諾層次需求理論,說得不好聽就是得隴望蜀,吃著盆裡的望著鍋裡的。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做法利於所有人,實際上這卻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以為自己讓後宮的這些妃嬪們過得安穩一點,大家相處和諧一點就是皆大歡喜了,但她們想要的也許是至高無上的地位,也許是帝王的寵愛,但這些偏偏是自己給不了的東西。
大概童話故事真的只能存在於小朋友的世界裡吧,真實的結局永遠不會像童話那般完美。
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三四天,宮中眾人見皇上根本不附和他們,不管是多彎的鉤,也絕不上當,終於是消停了不少。
李喻見狀也終於算是鬆了口氣,為了逃避現實,她只能讓自己醉心於朝政,雖然自己在自我欺騙地喊著工作使我快樂,但這根本不管用,不管自己再怎麼催眠,也改變不了她一點也不想關心國家大事,一點也不想動腦子的事實。
她這些天都沒有見過喻楚,常壽也在第二天就回到了崇明宮,看他的狀態似乎是很不好,可是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人又不願意說,搞得李喻非常好奇,但又找不到答案,別提多難受了。
自己嘗試著想要去聯絡喻楚,但被對方告知他很忙,目前沒有空處理,李喻聽後既慶幸又擔心,慶幸的是自己不用那麼快去面對喻楚,擔心的也是喻楚到底是怎麼想的。
喻楚不會一氣之下已經跑路吧?
雖然相信喻楚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但李喻還是會忍不住猜測一番。
可是問題總是要解決的,這麼拖著一點幫助都沒有,眼看著就要到雪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