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這一吃不下飯,身子骨不就更差了。”
貴妃嘆了口氣,道:“這都是我的命。”
沉默許久,皇帝換了個話題,聲音輕快很多,“上回進宮給你念經的那個,你侄女,叫……”皇帝深知貴妃脾氣,生怕她起疑心,裝作記不住名字的,“最小的那個,再叫進來給你念經。”
貴妃突然一抖,渾身都僵硬了,半響才道:“臨近過年,家裡怕是也忙……”貴妃說不出口了,家裡再忙也沒有忙一個未出嫁的姑娘的道理。
皇帝拍了拍她身子,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下次她來的時候你找人說一聲,等她走了我再來。”又道:“畢竟是你侄女兒,也算是我的晚輩。”
貴妃只嗯了一聲,明顯有了哭意。
臨近年下,皇帝也是忙得很,每天能來看看貴妃已經是難得了,當下站起身來,吩咐碧菡道:“好好照顧你們家主子。”這才離開。
等到皇帝出門,方才的涓涓細流變成了嚎啕大哭,“他怎麼會記不住名字,朝中幾百大臣,後宮裡的太監宮女,他哪個記不住!他這分明就是欺騙我。”
碧菡上前耐心安慰道:“陛下也是為了娘娘好,若是說出來名字,娘娘又要不開心了。”
貴妃還是在哭,半響才止住,碧菡道:“要麼把九姑娘叫來?我叫人抬了屏風過來,將她圍住,不叫娘娘看見她的臉,誰來了都看不見她。”
貴妃狠狠道:“不許叫她!陛下都已經記住她了,我皇兒又跟我離心,再不許叫她進來!”
說著,一把抓起床上的枕頭就要往地上扔,然而畢竟久病,一抓之下脫了力,貴妃軟軟躺倒,唬得碧菡大叫:“來人!來人!娘娘暈過去了!叫太醫!”
因為貴妃這些日子的確不太好,清韻宮側殿裡已經有兩個太醫輪值了,聽見碧菡的聲音急匆匆前來,碧菡又差人去叫皇帝。
等到太醫號完脈,看見等在一邊的皇帝,急的一臉是汗,兩名太醫眼神交替數次,才由年紀較大的太醫開口,“陛下,娘娘……怕是至多隻有半年命數了。”
顧九曦給太夫人唸了經,又陪著太夫人吃了素齋,這才跟這顧七巧兩個一起,又被帶了出來。
方才從她們兩個走,眾人便在猜疑,只是先前請的是顧七巧,顧九曦分明就是被大太太推出去的,所以這猜疑都集中在了顧七巧身上。
吳氏一臉的驕傲,話裡話外都是這個姑娘她從小投注了多少心血,這才養成這等模樣,性子又好,這才被太夫人看上了。
雖然裡頭不少都是誇耀自己的話,但是眾位夫人誰都不是省油的燈,有兩個重點還是聽出來了。
吳家幫了孟家一個大忙,吳氏手上的請柬是以太夫人的名義發的。
眼下顧九曦跟顧七巧出來,除了大太太和六靈八珍兩個,剩下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顧七巧身上。
顧九曦跟顧七巧兩個比起來,顧九曦明顯的身量未足,而顧七巧一看就是已經及笄的了,孟將軍今年都二十五了,有些人家這個時候,連兒子都要開始議親了,若是找個沒及笄的,不是還得等。
所以顧七巧一出來,就是萬眾矚目。
吳氏拉著女兒,越發的驕傲了,柔聲問道:“可是累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顧七巧又怕顧九曦當眾拆穿她,當下嬌羞的點點頭,跟著吳氏走了。
宴會已經到了尾聲,大太太見吳氏都走了,自覺也沒什麼再待的了,帶上自家三個姑娘,匆匆回去找老太君報信了。
她也一點沒懷疑顧九曦,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
顧九曦也不是張揚的性子,幾人就這麼一路回到了顧家。
大太太去找老太君說話,顧八珍換了常服來找顧九曦。
“妹妹,我有一事求你。”顧八珍未語先落淚,顧九曦一看,讓兩個丫鬟都出去了。
哪知顧八珍從袖口掏出一塊手帕來,樣式配色繡花,無一不顯示這是男子之物,而且憑藉上輩子在宮裡的經歷,這手帕……多半就是皇子的!
顧九曦上上下下打量著顧八珍,正色問道:“你這手帕哪兒來的?”
顧八珍半低著頭,語氣雖然軟,還有哭聲,但是眼神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她道:“在宮裡頭……有一天跟四皇子在御花園裡遇見了,我髒了鞋子,他拿手帕給我……後來我想還給他的!”顧八珍忽然抬頭,抓著九曦的手,很是惶恐,“可是第二天大姑姑就叫我出宮了。”
“我不是叫你離四皇子遠一些嗎!”顧九曦道,“你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