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過得很是平靜,顧九曦跟宮女說要推遲一天進宮的主要目的還是在梅嫻身上。顧九曦也曾在宮裡待過,甚至可以說當年她在宮裡的處境怎麼也要比顧八珍好上一些,所以她深刻的知道,顧八珍這樣一個在宮裡左右無緣,跟孃家也沒什麼聯絡的娘娘,有的也只剩下那麼一點點顏面了。
更何況顧八珍這顏面,還是皇帝不情不願中給的。
這麼一想,同在孟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梅嫻反而更具有威脅性,或者說威脅不到顧九曦,但是卻能找不少的麻煩。
不過顧九曦也不是騙那宮女,孟瑞懿的週歲宴上,她們的確收了不少好東西。
鑲金帶銀的玉器,雕刻精美的鎖,這些東西都得一一登記在案,寫明白是誰的關係,以及將來這些人家若是有喜事或者喪事,她們也是要按照相同的規格回禮的。
最後就是將東西好好收拾起來,給孟瑞懿留著。
只是這些事情並不著急在一天之內做完,而且顧九曦也沒有那麼累。不過作為一個當家主母,手底下莊子田地無數,家裡的將軍下屬無數,這臨近過年的時候可就清閒不下來了。
“怎麼好像還沒去年多?”顧九曦看著孟德笙遞給她的名單,疑惑道:“去年我生孩子,年禮這事兒沒怎麼管,但是禮單我也掃了一眼,似乎人數是今年的兩倍?你那些下屬……”顧九曦頓了頓,雖想著孟德笙久經沙場,想必不會為了生死之事太過傷感,不過還是放柔了聲音。
“難道都戰死沙場了?”
孟德笙笑了起來,道:“你都想些什麼。”他不知不覺中坐直了身子,挺起了胸膛,很是驕傲道:“我手底下的官兵傷亡是最少的,否則他們怎麼會那麼崇敬我。”
顧九曦笑著拍了他一下,“沒見過你這麼自誇的。”又問:“雖然你是上峰,只是畢竟在一起共事多年,還是要稍稍備些禮物的吧。”
孟德笙擺正了臉,嘆道:“他們畢竟都不在我手下,一個個都能獨當一面,也都已經升官了。我若還是這麼備禮,怕他們心中不快。”
就算他再說的一本正經,顧九曦也不會信這個,況且孟德笙才說“他們怎麼會那麼崇敬我”,所以顧九曦只是睜著眼睛看孟德笙,一言不發的。
孟德笙這才恢復了往日的神情,臉上帶了一絲算計人的微笑,“陛下忌憚我許多,聽宮裡的訊息,還有內閣幾位學士的意思,明年陛下就要開始物色新太子了,我得給他點甜頭嚐嚐,別讓他揪著我不放了。”
這聽著還算是個理由,顧九曦這才鬆手,只是不免又調侃孟德笙一句,“這逢年過節的沒有人情往來,怕是他們會怨你吧。”
孟德笙眼睛裡滿滿的笑意,口中道:“那可怎麼辦呢?娘子替我想個法子?”只是手上的動作卻有幾分不能宣之於眾,他左手悄無聲息繞到顧九曦背後,在她臀尖上輕輕一拍。
顧九曦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你這——”話沒說完就被孟德笙的眼神,還有他揉搓指尖的動作鬧了個大紅臉。
“手感不錯,綿!軟!”
“呸!”顧九曦一把扯過桌上的禮單,小心翼翼面對著孟德笙往門口退去,“跟你在一間屋子就沒法好好做事兒!”
孟德笙一本正經的傷心失望道:“怎麼會呢?當年在軍中,他們可是都想到我麾下辦事的!”
顧九曦哪兒還敢搭理他,拿著東西小心走到門口,飛一般的逃了。
到了晚上,顧九曦算準了時辰,又得了訊息,這才去太夫人屋裡問安,正巧孟夫人跟梅嫻兩個也在。
兩方人馬不冷不熱打了招呼,勉強算是維持了表面上的平靜。
顧九曦坐在太夫人身邊,笑道:“明兒還真的得麻煩太夫人幫著看孩子了。我得進宮去,宮裡怕是要留飯,回來怕是要申時了。將軍也說臨近過年,不少人請他吃酒,明兒也不在家。”
孟夫人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來,“怎麼原先不見你抱孩子過來?”言下之意就是現在孩子稍稍大了些,剛會含糊不清的說上兩句話,正是好玩又不太難帶的時候,顧九曦是想借著這個來討太夫人喜歡的。
只是話卻不能說的太過明白,畢竟徐氏那個才五歲的小女兒也是隔三差五的來太夫人屋裡待上半天的,大家其實都是一樣的。
顧九曦看了她一眼,只是這平靜的眼神讓孟夫人瞧見了越發的生氣,就跟火上澆了油一般,還是熱油!
“母親。”梅嫻輕輕扯了扯孟夫人的袖子,孟夫人回頭狠狠瞪了梅嫻一眼,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