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抬了。
老太君笑眯眯的看著,衝顧六靈點了點頭,又讓錢嬤嬤叫人,“按說應該住六靈的屋子的,不過後頭還有兩個姑娘,把姑爺安排在客房,去熬醒酒湯來。”
又對六靈道:“不怕,醉了就在家裡住下,家裡地方多,你們離得又遠,明天早上回去也是一樣的。”
顧六靈笑著道謝。
老太君又埋怨顧明宇,“多大的人了,還跟個毛頭小夥子一樣衝動,你身子也不好,少喝些酒。”
顧明宇倒是沒真醉,不過是藉著酒勁兒說話罷了,道:“母親教訓的是。”
顧九曦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著老太君,道:“這會兒已經是該您午睡的時候了,雖說今兒吃得多,睡了怕不舒服,不過躺一躺也是好的。”
老太君不說了,道:“一會醒酒湯熬好了,你也喝兩碗。”
顧明宇急忙答應。
顧九曦扶著老太君回內室,道:“可見父親早就看上姐夫了,這麼興趣相投的翁婿兩個,可不多見呢。”
伺候老太君躺下,顧九曦也覺得有點累,想著顧六靈三天回門,她昨天晚上就沒怎麼睡著,早上起來的又早,今兒又折騰了大半天,她打了個哈欠,剛走出來,錢嬤嬤進來了,看她這個樣子,笑道:“姑娘不如去東邊屋裡的碧紗櫥睡一睡。雖從老太君屋裡回去也沒幾步路,不過外頭冷,回去怕是就要走了困勁兒了,來來回回的折騰,再躺下睡不了多久的。”
顧九曦也覺得是這個理兒,便跟錢嬤嬤笑道:“如此便煩勞嬤嬤看著了。”
錢嬤嬤笑道:“我也去歪一歪,年紀大了耗不起了,橫豎有小丫頭看著呢,老太君醒了不過叫一聲就完了。”
顧九曦這才放心,進去睡覺了。
等到她睡醒,日頭已經掉到國公府的圍牆下頭的,她剛梳洗完畢,手裡端了杯清茶醒神,就見顧六靈和許長東兩個急匆匆進來。
許長東行了一禮,道:“今兒失禮了,請老太君莫要怪罪。”
老太君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在自己家裡多喝些酒沒什麼,再說又是新姑爺,況且年還沒過完呢。”
許長東這才笑了起來,又說要告辭。
只是老太君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擔憂道:“這個時辰怕是走到一半就到了宵禁的時候了。”
許長東面露為難之色,“馬車趕快一點。”
“不如住一晚上。”老太君道:“回門住一夜誰也說不出閒話來。”許長東還要說什麼,老太君道:“你看看送你們來的那個車伕,比我也沒小了幾歲,你放心叫他趕快車回去嗎?別出點什麼事情。”
許長東略有為難看了顧六靈一眼,顧六靈衝他笑了笑,像是在說:我都聽夫君的。
許長東這才道:“可是……早上出來沒說啊。”
老太君臉上露出笑容來,“等會我差人騎馬出去。”又道:“中午吃的油膩,又喝了酒,晚上我們吃些清淡的米粥可好?”
許長東急忙答應。
顧六靈給顧九曦使了個眼色,道:“頭髮鬆了,我去妹妹屋裡梳梳頭。”
等到了顧九曦屋裡,顧六靈一坐下就嘆息道:“也不知道祖母是哪兒看出來我婆母給我使臉色的,還拉著他一起不叫回去,居然還一點反駁不出來。”
顧九曦道:“祖母……管了國公府好幾十年呢。”
顧六靈道:“早上吃了飯又拉著我說了一大通話才叫我們出門,還叫我把許長西帶上,你說我好好的回門,帶小叔子算怎麼回事,又說了一通,這才終於是出來了,出來的晚,來的自然也就晚了,更別提趕車的是他們家裡年紀最大的那一個了。還說年紀大了穩妥,她放心。”
顧六靈倒了一肚子苦水,說著又拉著顧九曦的手,“你看看咱們家裡,不管是大伯母還是我——咱們母親,雖然也要拿捏住兒媳婦,不過從來沒這麼明目張膽的,都是讓人挑不出刺兒來的。”
顧九曦笑道:“像是姐姐長得太好看,門第又高,又跟姐夫兩個相處的好,你婆母心下生了酸意唄。”
“你這張嘴。”顧六靈笑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咳,等你出嫁了你就知道了。”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早上,眾人吃飯早飯,許長東帶著顧六靈要回去,老太君這次不留他了,將人送到二門上,裝作不經意間道:“原想著你要是今日去翰林院,從這裡走就更方便了。”老太君笑著看看身邊的二兒子,“你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他還沒走呢。”
顧九曦給顧六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