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那隻玩具熊上,站在門內的那個眼鏡男也笑著迎了出來。但隨著他的逐漸靠近,我的右手也跟著疼了起來。這疼痛讓我立刻回過神來,並將目光轉到了那眼鏡男的臉上。
“濤哥,你們是認識的?”眼鏡男一邊看著我一邊露出詭異的笑容,但他的話卻是問向王洪濤的。
與此同時,我的右手突然開始疼了起來,顯然這疼痛的源頭就是眼前這個平頭眼鏡男。
我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不等王洪濤回答便搶先一步說道:“不認識,我只是想跟他打聽一下路而已,結果他自己不小心絆倒了。”說完,我轉身就想走。
可還沒等我走開,那眼鏡男突然伸手過來按住了我的肩膀問:“剛才有人敲門喊錢老五,是你嗎?”
他的力氣非常大,我想要掙脫,但身上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因為我的整條右臂都好像在被烈火灼燒一樣,疼得我腦門直冒汗。
“啊?錢老五?不是我問的啊,我要找……”我極力忍耐著,同時也保持著背後朝向那眼鏡男,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可不希望他看到我額頭上的汗。
而就在我準備胡亂編個名字的時候,坐在地上的王洪濤突然抬頭說了句:“老徐頭他家在西邊,出了衚衕往左走,最西邊的紅門就是。”
王洪濤這句話幫了我的大忙,我身後的眼鏡男終於鬆開了手。
我手臂的灼燒感頓時減輕了不少,但我並沒有立刻逃開,而是趕緊伸手把地上的王洪濤扶了起來,然後像個老熟人一樣對他說:“多謝了。話說回來,你下回走路的時候可別總是低著頭了,撞到人頂多摔一跤,要是撞到車上那事可就大了。”
“嗯,嗯,我以後小心。”王洪濤很配合地點頭說道。
“這天可真夠熱的,我真得回家吹吹空調了,走了,謝謝你們了。”我拍了下王洪濤的肩膀,又回頭衝眼鏡男禮節性地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才朝著前面的衚衕口不急不慢地走過去。
我的手依舊在疼,心臟也在噗通、噗通地狂跳著,好在那眼鏡男並沒有追過來,在我快要走到衚衕口的時候,身後也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我趕緊加快了速度跑了幾步,在躲到衚衕的轉角處之後這才敢回頭朝那棟平房看。
平房的門緊緊地關著,窗簾也拉著,從我這裡根本看不到屋裡的情況,也聽不到半點聲音。
我鬆了一口氣,但剛剛那個眼鏡男詭異的眼神和微笑卻立刻浮現在了我的腦海當中。
毫無疑問,他絕對跟已死的孫雅雯、劉瀟姍都有關聯,不然我右手絕對不會突然疼起來。
我該怎麼辦?要報警嗎?
但是報警的話要跟警察怎麼說?說我發現這裡有個殺人兇手,因為我從屍體口中問出了線索?
要是這麼說,不被抓進精神病院才怪!
我低頭看了眼我的右手,那股灼燒的感覺並沒有完全消退,依舊在隱隱作痛,而這疼痛也在提醒著我,這屋子裡很可能有找到那兩個女人屍體的線索。
我得回去,不管王洪濤和那個眼鏡男是不是危險人物,我都不能讓這兩個傢伙逃掉!
打定了主意,我做了個深呼吸定了定神,然後拿出手機按下了110。
電話剛一接通,我立刻用一副急促而驚慌的語調說道:“不好了,我這邊打架了!腦袋都打破了,要出人命了!”
接警人立刻向我詢問了出事地點,我一邊把五里橋平房這邊的地址告訴警察,一邊朝著旁邊的大樹用力踹了兩腳,製造出一副嚇人的陣仗,然後又催促著說:“你們快點來吧,要打死人了!”
接警人告訴我十分鐘後就會有警察趕過來,接著便要問我姓名之類的問題。我沒有回答,而是“哎呦”了一聲,接著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接著就關了機。
收起手機之後,我沒有立刻行動,而是繼續躲在拐角這裡觀察著那棟平房。屋裡依舊沒什麼動靜,那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出來的意思。
我等了五、六分鐘,估摸著警察快要到了,於是便朝著那平房全速衝刺過去,對著房門抬起腳來就是一個飛踹。
屋門咣噹一聲被踹開了,門鎖釦都飛了出去。屋裡並沒有人在,我進到了屋裡,第一時間抓起了門邊的一把摺椅,暫時先用這東西當做武器,隨時準備迎擊那個危險的眼鏡男。
可讓我意外的是,整個屋子裡鴉雀無聲,根本沒有人衝出來攻擊我。
“王洪濤!”我衝著裡屋的門喊了一聲,可屋裡並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