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道:“算了,錢就不用了,如果你覺得我住在這真的讓你那麼反感的話,那我搬走就是了。不過也用不著老死不相來往吧?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誰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有用到我幫忙的時候呢。”
“真不要錢?”藍沁懷疑地看著我問。
“本來是不要了,可如果你非要給的話,那我肯定也不好意思拒絕啊。”我嬉皮笑臉地說道。
“放心,我也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
“我呸!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不害臊嗎?”我開玩笑道。
藍沁呵呵一笑,緊鎖的眉心總算舒展開了。
“放心,你的號碼我留著呢。如果萬一真有哪天我用到你了,會給你打電話的。不過你如果有事要找我幫忙的話,記得準備好錢,找我幫忙,價碼可高著呢!”
“知道了,財迷小姐。”我最後也不忘記挖苦她一句。
在和藍沁分手之後,我突然覺得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從頭到腳都放鬆下來了。
雖然那個被藍沁解釋為“轉運乾屍”的木乃伊依舊來歷不明,那個跟我說話的老頭我也沒弄清楚他的身份,不過仔細想想,這事好像也沒有查下去的必要——比起之前那些被害的年輕姑娘,我對皮包骨的瘦老頭可沒有多大興趣。
中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保險公司。按照公司的規定,如果當月完成的業務額為零,我是拿不到底薪和續期佣金的,所以我必須在月底結算之前拿下一筆年保費在兩千塊以上的保單。
這對平時的我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不過昨天我剛剛捱了一頓打,現在身上還帶著傷,在這種狀態下約訪新客戶,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想來想去,我決定還是先從熟人、老客戶入手,所以就在辦公間裡翻了一下客戶名片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我這邊正找著,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連忙拿過電話看了眼,上面顯示的來電人是:鍾文洲。
“老鍾?”我接起電話,奇怪地問了句。
“嘿嘿,是我!沒想到吧?”電話中立刻傳出了鍾文洲那唐老鴨一樣的沙啞聲音。
確實,我真是沒想過他竟會給我打電話。
鍾文洲是我剛來北京的時候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當時我還沒找到常青樓這個好地方,就和其他眾多北漂一族一樣,住在類似現在住的那種集體宿舍裡。
當時鍾文洲住在我對面的床鋪,因為我倆都喜歡玩LOL,所以共同話題比較多,也很快就成了朋友。
他那時候在北京一家新開的保險公司上班,因為只要組建起一個三人的銷售團隊,他就可以得到一筆五千塊的“團隊聘才獎”,所以他就拉著我幫他湊了個人頭數,而我也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著他做起了保險這一行。
不過他只在那家公司正式營業後的第二天就辭職了。後來我明白了,他是專門到那些新籌建的公司拿聘才獎金的,簡單來說就是個聘才騙子。
在辭職之後,他家裡人給他介紹了一個物件,要他回去相親、結婚,之後他就離開了北京,而我則在那家保險公司一直混到現在。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從沒跟我聯絡過,我甚至都快把他的名字給忘了。所以,在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我難免好奇。
“你這個電話號還沒換呢?”我隨便問道。
“沒!前段時間剛回來,正好這卡還沒銷號,就繼續用了。對了,你現在忙什麼呢?”鍾文洲問道。
“我還在保險公司呢。”
“還在?那你也挺有耐性啊!有沒有興趣換個別的工作?”
“又騙聘才?”我半開玩笑地問道。
“不是!我最近盯上了一個黑寡婦,你有沒有興趣來幫我?”
“黑寡婦?你是美國隊長看多了吧?”
“不是電影!是真人!你知道什麼叫黑寡婦嗎?”鍾文洲問。
“一種蜘蛛。”我道。
“不是蜘蛛,是人,女人,一種專門害老公的女人!”鍾文洲毫無幽默感地糾正著我,然後繼續向我解釋道:“我最近盯上了這麼一個女人,感覺能從她身上查出點東西來,如果真辦成了,這個工作就穩定了,你要是願意過來幫我,我也能把你安排進來。我覺得你比我有天賦,這活你肯定幹得來!有沒有興趣來試試?”
“到底什麼工作啊?”
“跟保險理賠調查員的工作有點類似,不過沒那麼正規,你可以把我現在這個工作理解成是私人偵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