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交人們所言,若非常年生活在東海之人,想要找尋東海龍宮,極為困難。 只因這龍宮並不在東海任何一處島嶼之上,而是位於深海之中。 尋常人即使知曉龍宮位置,如何在水下前往龍宮,都成為了一大難題。 好在交人國有種秘法,名為魚息法,修煉之後可以如同魚兒一般在水底呼吸。 魚息法說白了便是將水中的空氣從面板毛孔之中吸入經脈,再傳送到肺中。 以宋行今時今日對身體的掌控強度,幾乎在交人說完魚息法的原理之後,就透過對身體強大的控制力掌握了魚息法。 而拓跋野和蚩尤二人如今真氣雄渾,加上天性穎悟,對於魚息法上手極快,很快就修煉掌握了魚息法,可以在水底透過面板自由呼吸。 在交人們的指點下,蜃樓城的船隻又航行了兩日,跟在龍鯨後面來到了東海龍宮所在的海域。 宋行帶著拓跋野蚩尤二人潛入海中,執行真氣,只覺周身毛孔突然完全開啟,千萬縷涼氣衝了進來,沿著經脈繚繞奔走,彙集到心肺,清新涼爽,絲毫沒有常人在水中鬱抑的感覺。 海水湛藍,彩魚翩翩,交人國的七公主在前方引路,一路帶著他們從珊瑚叢中穿插而過,向著更深處的海底游去。 此處海底白沙綿延數里,然後是一片裂谷和山峰。 許多生平見所未見的珍奇植物浮光掠影,交錯而過。 碧綠色的海藻在海水中緩慢的招展,宛如依依垂柳,海蛇、章魚、諸多海獸在周圍四側懶洋洋的遊過,色彩斑斕的魚群倏然北往,倏然南折,錯肩而過時如狂風捲過。 一直遊了數十海里,前方珊瑚礁如密林交織,豔紅似火,透過真珠眼神示意,宋行他們知道前面就是龍宮了。 又行了一段路程,就見一座巍峨的宮殿屹立在一座巨大的珊瑚島上,遠處的山巒之巔,聳立著九根金黃色的柱子,每一根柱子都足足有十丈高,上端凋刻著猙獰威勐的怪獸,似龍又像蛇,形狀各異。 九根柱子環抱著宮殿,如同衛士一般守護著宮殿,宮殿正門之中掛著一個巨大的牌匾,上書四字:東海龍宮。 不等他們繼續靠近,忽聽巨浪洶湧,耳邊已是傳來一聲大喝:“何方狂徒,膽敢擅闖龍宮寶地!” 四周碧波翻湧,掀起三丈餘高的水牆,水牆上無數尖耳凸睛,肩胛長有魚鰭的人形怪物迎浪而立,手中各種奇形怪狀的兵器參差交錯,紛紛對著宋行幾人。 為首一個十尺來高的彪形大漢長了兩條觸鬚,在唇上擺舞不停,滿臉威嚴之色,踏在一隻巨型海龜上,反手握著一柄金光閃閃的叉子,喝道:“見了巡海夜叉,還不行禮?” 看著面前壯漢的模樣,宋行微微一笑,抱拳道:“煩請尊駕通稟一聲,故人科汗淮有事求見龍神。” 那巡海夜叉聽得科汗淮三字,似是愣了一愣,眼珠轉動,目光狐疑的在幾人身上打量了半天,隨即冷笑道:“大膽,你們才幾歲,膽敢冒充科大俠,招搖撞騙到了龍宮來了,來人,給我拿下!” 科汗淮成名幾十年,確實不是少年之相,但宋行沒想到這夜叉橫行慣了竟然問也不多問,直接要拿人。 那群尖耳凸睛的兵卒轟然應諾,踏浪迎波,排山倒海的圍了上來。 宋行微笑道:“這便是龍神的待客之道麼?” 右手袖袍輕舞灑,真氣如颶風忽起,蓬然卷舞。 衝上前的龍兵,忽覺狂風捲來,腳下波浪倒卷,驚呼聲此起彼伏,身不由主的朝後跌去。 那巡海夜叉見宋行真氣如此強悍,驚懼之下,反而揮動手中兵器,朝前攻來。 宋行再次揮舞衣袖將其逼退,索性不再理會這夜叉,鼓足真氣朝著龍宮喊話道:“大荒神帝使者,前來拜會東海龍神!” 含著宋行強大真氣的聲浪在海底掀起巨大的海浪,海浪驀然高高拋起,猶如閃電亮過,天地俱白。 怒浪激射,海水猶如突然炸將開來一般,近在遲尺的巡海夜叉和那些蝦兵蟹將猶如腦中被重錘擊打,差點要忍不住抱頭哀嚎。 巡海夜叉驚懼的眼神看向面前的男人,身為夜叉他自然熟知東海和大荒之事,深知大荒神帝比之龍神地位更高,統領整個大荒。 他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竟然會是神帝使者,更是有著如此雄渾霸道的恐怖真氣。 宋行的聲音在海水之中浩浩蕩蕩朝著龍宮傳去,整座龍宮在宋行的聲音中,竟然開始有了一種搖晃的錯覺,似乎在遭受某種音波攻擊般。 片刻後龍宮深處傳出一陣悠揚鐘鳴,鐘聲清脆悅耳,卻透露出一股莫名壓迫,讓人感到心季。 隨後龍宮大門洞開,六隻巨大的海龍獸展翼嘶吼,破浪躍出。 海龍獸比翼滑翔,遮天敝日,在半空中形成一個黑色的巨大屏障,海龍獸頸上都套了嬰臂粗的青銅索,齊齊拉著一輛巨大的青銅戰車。 戰鼓鼕鼕,無數人齊聲怒吼,滿海波濤洶湧澎湃,龍宮之後驀地現出數千精壯龍兵,橫眉怒目,氣勢如虹,比之那巡海夜叉所帶領的龍兵,又不知強了多少倍。 旌旗林立,迎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