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不久那個大人物就死了。
當然,這訊息準確不準確就不知道了。但是,反正從他小時候親眼看到這麼一幕的時候,對於將軍廟的恐懼,都已經深深的埋在了心底了。
更不要說,就在前一段時間,宋達等人負傷之後,在陳氏醫院之中所發生的事情了。
唯一讓他心中稍稍有底的事情是,他現在也是為將軍廟做事的。
上次在下江之中圍剿那些外地猛龍,他手下還有幾個負傷的……
饒是如此,此刻走到廟門口,不由自主的,趙鐵生腿肚子都是軟的,只想往地上跪。
這是將軍廟數百年來積攢下來的威名的緣故!
“不要害怕,沒你的事情。嗯,我這次準備去葫蘆洲一趟,你準備好了船沒有?”
“準備好了,”趙鐵生吞了一口吐沫,硬著頭皮回道:“什麼時候都能上船!”
唐長生滿意一笑,如今下江正是汛期,並不是挖金的季節。那些挖沙船一般都早已經收回,很少再用。
他吩咐一聲,一夜之間,這趙鐵生就辦好,看來此人能力還是不差的。
“那就走吧!”唐長生說著,大相一聲不響的跟在了唐長生的身後。
“是!”趙鐵生苦著臉說道,心裡叫苦不迭。卻是一點也都不敢露出來!
葫蘆洲,將軍廟,三道壩,死人山,進了就進鬼門關……
將軍廟和死人山都在這陰陽山上,死人山能夠從將軍廟門口望道的山樑過去就是了。
而三道壩也早就被人改建成了水庫。雖然每年都有幾個人被淹死,說是水鬼找替身,但是實在已經算不上凶地了。
而葫蘆洲這個地方卻不一樣,直到現在都還是個禁地,一般人還真不敢摸過去。
就算是有著唐長生這個將軍廟法師帶路,但是天然對於那處地方的敬畏,還是讓趙鐵生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第二天一大早,趙鐵生就已經準備好了挖沙船來到了白沙河上。
此時正是豐水季節,河水都開始上漲,平底的挖沙船在這渾濁,帶著上游山上衝下來的泥沙的水面上行駛的十分穩當。
唐長生站在那平底沙船的船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遠處的趙鐵生手下的活計們離的都是遠遠的,除了大相之外,沒有任何人敢於靠近他的身邊。
只是,這個時候,連大相也都不敢打擾唐長生的思緒。
沒有人知道,唐長生這個在想些什麼?
更是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生怕吵到了唐長生一樣。
那趙鐵生卻就心中叫苦了,不敢離著唐長生太近。但是也不敢離遠了,生怕唐長生有事情要問。
只能帶著一臉僵硬笑容,站在唐長生的身後三米多的地方傻站著。
一直到似乎正在眺望水面的唐長生淡淡的問著:“你是說,你以前有個夥計掉入了葫蘆洲的水裡之後就成渾身潰爛的死了?”
這說的是,幾年之前,這個趙鐵生曾經又一次偷偷摸摸的跑到葫蘆洲那附近去淘沙子。
結果,就出了事情。一個夥計掉入水中,被救起來之後,渾身漸漸發黴,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白毛,就再也治不好死掉了。
“是!”趙鐵生苦笑著,想起自家那位手下夥計死的悽慘模樣,一股子涼氣都要從腳底湧上全身。
“是,真沒人……葫蘆洲那地方邪性,一般人不敢去的。我們挖沙子的,一般都不敢去。上次要不是逼急了,我們……唉,結果大河就出事了!”
挖金子的誰都知道,這條江上,就以葫蘆洲附近的沙金最多。
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去那裡挖金子。
只要去了,必然會出現邪門事情,要死人!
“屍體呢?”大相忽然冷冷的問道。
“燒了,規矩我還是知道的!”趙鐵生再次苦笑。
下江這地方還是流行土葬的,但是忌諱同樣很多。那些兇邪而死的,就不能土葬,只能火燒……
這些老規矩,是從早年間華民下南洋的闖生活的時代,一直流傳下來的。趙鐵生是老派人,記得清清楚楚!
大相點點頭,並不再說話。
唐長生也點頭:“做得不錯,要是你沒燒的話,恐怕就要出大亂子了!”
趙鐵生聞言眉頭亂跳,卻不敢多問,心中只是一片僥倖而已。
不過想起葫蘆洲那地方的詭異和危險,這趙鐵生的心中又是砰砰直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