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晃盪,驚得那姑娘一陣咿呀,手裡捏著酒杯,丟擲無數的酒液,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好幾步方才止住腳步,穩住身子。
孫成眼含歉意,胡亂的看了一眼那暗生幽怨的姑娘,後又身形搖擺的走到了朱允熥身邊,嘴裡吐著酒氣:“三爺要走?”
朱允熥回頭看向孫成,止不住的笑出聲來:“你且坐著,莫要辜負了姑娘的好意,我出去轉轉。”
說著,朱允熥伸手拍拍孫成的肩膀,就往外面走。
孫成還要跟上,而那姑娘卻是已經上前拉住了他,兩人幾乎是雙面相貼:“官人不曾聽見公子所說,還是嫌奴奴不好……”
一副眼含淚水,滿面楚楚的模樣,撩撥的孫成心頭一熱,憑著肚中酒水,也就不再堅持下去。
且不說屋內吃酒,還開始吃起胭脂粉的孫成。
朱允熥已經是走到了外頭。
院中涼亭裡那幾名提前來的女子,已經開始挑弄旋律,坊中的客人也比先前多了不少。
朱允熥卻是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隔壁雅間外頭。
側耳精心,便聽屋內的聲音,傳揚出來。
“大紳兄是說允熥皇孫的事情?”
“確實如此,允熥皇孫先前在宗室之中,其名不顯,其貌不揚,秉性內斂深沉。
如今不過數日只見,卻是宛如換了一個人,我更聽聞,宮中有傳,陛下以麒麟子誇讚。
更是允了允熥皇孫,要方希直先生入宮授業的請求,此般種種可謂恩寵無以復加。”
屋內幾人當即露出歎服聲。
有一人又說道:“宮中之事豈是我等能夠知曉的,只是允熥皇孫之變,卻是從那日在東宮落水,後黃子澄被貶謫宣府鎮開平衛時,才出現變化的……”
“難道……”
嘭!
一聲悶響,在教坊司裡蕩來。
原本緊閉著的屋門上,留著一隻腳印。
一陣風捲入雅間,引來屋內眾人震驚的目光。
朱允熥面露凝重,夾帶不忿,目光深沉,只望了屋內一眼,便尋向那身著常服年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好你個解縉,身為朝堂命官,竟敢聚眾於此,妄議我大明宗室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