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
至少,麻木不仁已經很難再找到了。
城門外泥濘的地面,在那些健壯官兵們的忙活下,已經被撒上了一層碎石。
低矮無法遮擋風雪的茅草棚,已經被加了木板,再蓋上茅草,然後又圍上一層碎木亂枝的,可以讓人不用彎腰的棚屋替代。
門前的路也是一塊塊木板鋪就。
每一條路上,每隔百米就會有一口大鐵鍋,每日準時煮著幾乎快要找不出一滴水的肉粥。
城牆上,自數日前海門衛大軍殺到之後。
已經掛上了一排又一排的腦袋。
那一日犯官賊人們被官兵從衙門裡、家裡揪出後,所發生的瘋狂場面,沒有人敢記錄在紙張上。
只是往事,終究是被新的日子,一層又一層的掩蓋起來,用一生的歲月去撫平那舊日裡用麻木作為藉口的痛苦。
城牆上傳來了一陣敲鑼聲。
這時的敲鑼聲,再也不會有破家妻離子散的事情發生。
大雪阻斷了商賈們貪婪的慾望,孩子們也早已回到了父母家人的懷裡。
此時的敲鑼聲,是那些為民做主的官兵,又有新的政令要釋出的訊號。
這是新的期待。
百姓們漸漸的匯聚到了城門下。
然而,一襲明黃卻是映入他們的眼簾之中。
朱允熥就站在城門洞下,連日的趕路,讓他的頭髮結成了塊,腳下也滿是汙泥。
他只得匆匆的將屬於自己的那一身大明監國皇太孫的朝服披在外面。
孫成押著劉漫,及其家卷三族從城裡走了出來,一字排開,幾乎使用敲斷膝蓋的力道,讓這些人跪在了地上。
“我,大明監國皇太孫,朱允熥。”
朱允熥臉色深沉,高聲開口,揮手指著面前的劉漫。
“朝廷失察,致使貪官汙吏傷及爾等。”
“我家對不住大家了!”
說著話,朱允熥已經是躬身合手高舉抬起。
城門前的人群出現了好大的嘈雜。
沒有人敢冒充大明朝的皇太孫。
這些被天下文人士族冠以不通禮數的鄉野百姓們,一排一排的合手躬身,彎腰回禮。
朱允熥起了身,目光逐漸狠厲起來。
“今日,我將此人,此族,送到諸位面前,便是要諸位親眼瞧見。”
“我家絕不容忍一個貪官汙吏!”
“今日,我將此賊人頭懸於浦江城門之上,經寒暑,受百鳥啄食,以償所犯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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