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官。
更不要說那些普通人奮鬥一生,都做不到的縣市主官,也就是大明朝如今的知府縣令們,同樣是足足被砍了數十名。
而那些屬官員、衙吏,更是不知凡幾。
這樣的事情放在後世,恐怕是要整個世界都要沸騰震驚的。
放在如今,朝堂上會有如何反應,他不用想也明白。
“於百姓而言,孤做的並沒有錯。”朱允熥為自己的行為做了一個自我評價,並繼續說道:“於大明和朝廷,還有你我而言,也只有清除了這些人,才能留出給你我操弄的空間。”
得罪官員和得罪百姓之間,朱允熥始終都分的很清楚。
如今不是前唐、不是前宋,不是那時候的皇權與門閥共天下,也不是與士大夫共天下。
大明朝的開國洪武皇帝,早已在皇明祖訓中闡述表明,大明是朱家的大明,同樣也是大明百姓的大明。
官員、士紳、商賈,不在此列。
只是後世君主們,都可恥的忘記了這一點,而被那些官員摘取出來的所謂的祖宗成法不可改,一圈一圈的套上了禁錮。
夏原吉想了想,兩難之下,取其民,才是這時候最明智的選擇,也就放棄了準備良久的腹稿。
他轉口道:“清田令已經行文地方,此時有湯都督帶著衛所官兵親自盯著,想來地方上也不敢再有反彈。
各府縣坐商都已告示商稅數額,行商業已開出名錄登記商稅比例。
目下,只等清田令畝數明確,便可一併推行下去,開始徵收賦稅及商稅。”
朱允熥點了點頭:“縱容劉漫放肆,將他們連根拔起,徹底清除,為的便是如今這些事情。攤丁入畝官紳一體,必須不打折扣的做好了。商稅一個子不能少,誰少了拿誰問罪。”
浙江道是一塊試驗田,是老爺子和老爹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期望能看到成果的地方。
朱允熥絕不允許,在殺了半座浙江道後,這些事情最後卻無疾而終。
他當即沉聲道:“將你從京師帶出來,便是為了此事。有湯醴在,你只管放手去辦。”
夏原吉沉吟著,正欲點頭,卻突的止住,抬頭說道:“攤丁入畝尚且好說,可官紳一體……這干係了天下,干係了滿朝官紳勳貴的事情,太孫當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