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允熥開口,心中本就尷尬的李景隆,當即附和道:“劉舍人是前輩,更是朝中宿老,該是劉舍人先說。”
說完之後,李景隆就開始在心中為自己不斷的洗腦,為自己暗自打氣。
劉三吾望了望朱允熥,看著旁邊還有李景隆和湯鵲清兩人在,心中也是有些尷尬彷徨。
可一想到那能傳播到家家戶戶的名聲。
他終於是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皇太孫,老臣聽聞朝中要推行驛站改制,先於直隸試行?”
自己是在於皇太孫商論國朝社稷之事,絕非是一上來就為了自己的私人之請!劉三吾說完之後,因為年歲而有些發暗的臉上,不由的多了些漲紅。
朱允熥目光一轉,嘴角微微一揚。
這老倌兒也是來求自己,要在那郵票上留下墨寶的事情啊。
只是這位老倌兒本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甚至這幾日已經在想著朝堂上有些人該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控衛在此》
朱允熥臉上卻是笑吟吟道:“劉舍人也知曉此事了?這不還是因為朝中拮据,目下爺爺的萬壽節卻也要到時候了,內府庫整日裡到我這裡來哭窮,沒辦法的事情,只能看看驛站這邊能不能多些進項,好給爺爺的萬壽節辦的風光些。”
劉三吾嗯嗯啊啊的半響,眉頭卻是默默皺起。
皇太孫難道是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
還是自己說的不夠直白?
他只得是繼續說道:“老臣聽聞,皇太孫此舉已被前朝幾位尚書推崇為利國利民的仁政。那郵票新奇不已,小小一張,卻是能為朝廷開源,又能惠及百姓。”
皇太孫啊!咱老頭子,都點到這裡了,都直指那小小的郵票了,您該聽懂了吧!
朱允熥卻照舊是臉上帶著笑容:“哦啊!您老是說這件事情啊。不過是些小改動而已,這時候還沒推行下去,哪裡能知曉了,當真能否成為朝廷的仁政,還是要再看看的。”
說著,他轉口問道:“您老是覺得這件事有何不妥嗎?您老在朝多年,若是有什麼想法,儘管在這裡說來,回頭本王便去爺爺那邊進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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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孫怎得又變成數月之前那般愚鈍的人了?
劉三吾聽著這話,可是心中焦急如焚,自己要是有想法,大可自己去陛下面前進奏了。
自己來這裡,可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啊!
一時間,劉三吾口舌難開,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該從何處說起。
朱允熥心中好笑,低下身子,抬著頭看向老倌兒:“劉舍人?”
劉三吾這時候已經尷尬到腳趾都能扣穿鞋底,他的臉上因為憋氣漲紅一片。
在朱允熥的注視下,他勐然抬起頭來。
“皇太孫,老臣聽說,不光是陛下,就連詹尚書等人,也都能將自己的墨寶丹青,制在那一張張小小的郵票之上?”
朱允熥點點頭,仍是不主動說破了此事:“恩,確有此事。”
劉三吾開口將真正的目的說出:“皇太孫,老臣這些年居中書舍人,潛心聖賢文章、天下至理多年,於筆墨丹青一途,老臣自覺亦有一份造詣。”
朱允熥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劉舍人是也想在那郵票之上留下墨寶或是丹青?”
此時,朱允熥目光爍爍,想到了眼前這位最終的結局。
因南北榜之爭,劉三吾偏袒南方學子,那一科朝中錄取進士皆為南方學子,從而導致大桉爆發。
隨後朱元章大怒,要求重新錄取。
這劉三吾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是夾帶著從北方學子試卷之中,找出的盡是些言辭有失,文章不通的卷子送到朱元章面前。
從學問上而言,劉三吾並無缺點,但人生在世總有一份蠅營狗苟,出身江西,身為南方士林三老之一的劉三吾,在洪武三十年的科舉之中,不可避免的會偏袒側向於南方學子。
然而,這是君王所不能允許的。
若朝堂之上皆是南方臣子,會如何?
朱允熥清楚的知道,不過百多年之後的東林黨、楚黨等等,可都是南方人啊!
或許,自己該提前引發南北榜之爭,然後再深化推動改革,提前數百年弄出天下諸道各取進士名額的規矩來?
想到這裡,朱允熥目光幽幽的看向面前的劉三吾。
劉三吾這是已經算是挑明瞭,見到皇太孫也以問出。
不由面帶尷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