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
朱允熥卻是澹澹開口:“回頭去尋了湯醴,讓他給你挪個百戶官的位子,就說是朱三公子讓你去找他的。”
說著話,朱允熥便衝著小胖招了招手。
啪。
原本還朱高熾揣在懷裡的那塊令牌,便飄飄然的落在了朱允熥的手上,卻也不曾多停留,就已經是被他拋向面帶疑惑抬起頭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小旗官。
啪的又是一聲。
令牌落在了小旗官的手上。
當他舉起令牌,想要推辭歸還回去的時候,抬起頭卻見這支還不曾明瞭身份的貴人,已經是駕馬結隊遠遠的遠離,奔著造船廠腹地而去。
“頭頭,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小旗官麾下計程車卒小心上前,眼神好奇的瞅著被小旗官握在手心的令牌,臉上透著想要摸一摸的神色。
小旗官搖搖頭,側目瞥了一眼眼神好奇的麾下,抓著令牌的手不由緊了緊,將令牌緊緊的攥在手中,一個翻手便藏在了袖中。
“我也不知道。”
麾下不甘心,有些嚮往的轉過頭看向那支只留下遠去背影的隊伍,頗為羨慕道:“頭頭,有這令牌在,您這一次真的要當百戶了。”
小旗官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令牌出自宮中,貴人們或許不在意,但我等卻還是要將其送到都督府,呈于都督,好移交給貴人們。”
麾下小兵眼中透著羨慕。
何時自己才能如頭頭一樣,得了貴人的賞識,賞個一官半職。
只是想了想,那士卒卻又搖搖頭,最後忘了一眼已經快要到了造船廠的那一行人,已經是收起了所有的羨慕。
如今朝廷有軍功爵法,聽聞這兩日朝中已經在議東征和南征兩位大將軍封王的事情了。
自己好生的當差,等回頭有了輪番隨軍出征的機會,那一級級的軍功,自己大可親手拿回來。
想清楚之後,士卒手抵刀柄,昂首站回到原本的位置上,雙眼充滿了希望。
如今的大明就是一個充滿希望,正在茁壯成長的參天大樹的萌芽。
當自己站在龍江造船廠的大門前,望著門後那高過院牆和房屋的戰船,朱允熥心中已經不由自主的鋪開了一副恢宏的畫面。
而初次來到龍江造船廠的朱元章,便像是一個鄉野老農,頭一次走進十里秦淮一般。
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所見入目皆起震驚。
龍江造船廠便依著長江而建,一圈圍牆將整個造船長囊括起來。
在幾座庭院房屋後面,整個造船廠大半的地方都堆放著海量的造船材料。
三條寬有三十丈,長有二百丈的水渠,與中間的造船平臺平行。
不曾臨近造船平臺,就能看到三條水渠左右一共五條造船平臺上,林林總總停著近二十隻大大小小正在建造的大船。
有如今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寶船,也有福船、樓船等水師所用的戰船,更有以中山王府為首的掌握海運營生的人家,所下的商船訂單。
人類在這些巨大構建面前,總是會形成一種巨大的對比感和衝擊力,給人帶來一種巨物的恐懼和敬畏。
而當這個數目以十位數堆積,那種敬畏將會被無限的放大。
經受著一遍又一遍的衝擊,朱元章不自覺的開始呼吸加重。
在他的視線裡,數不盡的工匠,正在那五條造船平臺上忙碌著。
巨大的龍骨貫穿一條條巨型船隻,厚重的甲板被固定在框架上。
小型的蒸汽機,已經開始大規模投入使用。
每一條造船平臺上,都有著無數噴吐著濃煙的蒸汽機,或是吊運或是拉動著沉重的造船材料,投送到需要的位置上。
匠人們眼裡似乎只有手頭上的活,心中也只裝著這一條條等待建造完畢,送進一旁連通長江的水渠之中的船隻。
遠處,在三條水渠的盡頭,長江江面上。
一艘更為龐大的戰船,正東西走向的拋下船錨,固定漂浮在江面上。
火炮巨大的轟鳴聲,在船廠裡經久不絕的迴盪著。
“龍江造船廠五條造船平臺,其中只有一條是對外承接造船營生的,也算是為造船廠和朝廷增添一點收益。”
朱允熥安步上前,到了老爺子的身後,小聲的介紹著。
朱元章點點頭:“是徐家還有其他幾家的海運營生吧。”
朱允熥嗯了聲:“中山王府名下的田地,這些年全都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