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眼前。
投身邊軍多年的唐可可,本就漸漸沒了儒家學子的氣質,如今隨軍出關數月,更是長得滿臉絡腮鬍,身上的肌膚也被陽光加深了幾度。
粗獷的好似是多年的軍戶。張志遠接過散發著濃郁酒味的銅壺,不曾如唐可可那邊牛飲,只是小小的含了一口酒在嘴裡,讓那濃郁的酒水一點點的順著食道滑入腹腔之中,感受著五臟六腑一點點的溫熱起來。
等到口中的酒水全部下肚,張志遠這才滿臉愜意的長出一口氣,搖著頭看向身邊翻著白眼的唐可可:“太醫院就是為了防止像你這樣的人,將軍中的消毒藥酒全都喝光了,所以才會越做越難喝。”唐可可撇撇嘴:“往日還覺得燒刀子過癮,自此喝了這個,那燒刀子可不就是漱口用的?”張志遠仍是搖頭,回頭看向身後並不茂密的林地:“傳令下去,夜襲韃靼,現在每人可飲三口酒驅寒。”唐可可臉色立馬嚴肅起來,點點頭壓著腰上的佩刀,小心的摸向後面的林地。
少頃,林地裡傳來了幾道好似是山鳥歸林的聲音。再過片刻功夫後,唐可可已經是帶著幾名軍中的統領回來。
“韃靼人已經越來越難殺了,前頭的韃靼人部族已經是我們如今能單獨應對的最後一個族群了。”張志遠說著話,抽出腰間的佩刀,又從懷裡掏出一塊風乾後的醬肉乾。
刀口很亮,嗜血的刀身被擦拭的很乾淨。張志遠持刀將醬肉乾切成幾塊,分與唐可可等人。
眾人也不嫌棄。九邊將士手中的刀就是另一條生命,出了上陣殺敵之外,還能做更多的事情。
切肉飽腹,不過是最稀疏平常的事情了。分完了肉,張志遠自己拿著一塊咬了一口,放在嘴裡慢慢的咀嚼著。
現在離全軍上馬衝鋒還有不少時間,在面對明軍年年征討,尤其是張志遠加入北平都司之後,用韃靼人的人頭活生生打出一個小殺神的名頭之後,草原上的韃靼人早就開始加速兼併,小部族合攏在一起,共同抵禦明軍的征伐。
唐可可抽出自己的刀,將張志遠分給自己的肉塊,放在刀鞘上,隨後一點點小心的切成一片片的薄片。
“沙蔥,要不要?”切完肉片,唐可可從懷裡掏出幾枚小小的沙蔥,遞到了眾人面前。
自己則是繼續挑了兩枚放在刀柄上切著,隨後肉片卷著沙蔥送入嘴裡,微微迷上雙眼,頗是享受的咀嚼著。
時間在好似無垠的大漠草原上,一點點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著。明亮無雲的星空,好似就在人們的眼前。
黑夜裡的狼群,發出陣陣的低吼聲。夜晚萬物寂靜,卻又有另一群動物,開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活動。
噠。一道馬蹄聲在草甸上響起。已經上馬放下面甲的張志遠,沉默的從腰間抽出長刀,雙眼透過面甲望向遠處連綿不絕寂靜無聲的韃靼部族。
“亮刀!”………………月票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