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
潘伯庸失神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伸出雙手,好似是要接受一些。
錦衣衛官兵又笑了笑:“現在的開封府,沒人能走出去。”
潘伯庸忽然也笑出了聲,收回雙手,一揮衣袍,雙手便兜在了一起。
錦衣衛官兵哼哼了一聲,揮揮手。
“走吧。”
……
至此,開封府裡已經傳來了一聲聲打更人的警示聲。
而開封府府衙後衙,終於是安靜了下來。
自後衙離開的朱允熥,嘴裡說著乏了,可卻並沒有入眠。
整座府衙無處不充斥著焦炭味,這會兒已經是沒法待人的了。
朱允熥臉色平靜的從府衙裡走到外面的街道上,側目看向兩側的橫街。
只見開封府城裡各司衙門的差役紛紛都聚在隨行官兵的攔截外。
而在橫街的一側,還有一片的空白區域,隨行官兵正在用最開始那些開封府防範火班的救火兵丁帶來的壓水車,沖刷著路面。
“剛剛做完的統計,河南道兩司、開封府各司衙門,有品入流的官員,今晚盡數到場,現在都被扣押審問中。”
朱高熾雙手揣在一起,落在朱允熥後面,從開封府衙裡走了出來。
朱允熥不曾回頭,只是看著那些被官兵們攔下,又因為自己露面,而不斷小心翼翼的低著頭往後退的各司衙門差役們。
“讓高於光他們今夜好生的歇息,明天開始接手河南道兩司及開封府各司衙門的事務。”
朱高熾目光閃動了兩下,低聲道:“河南道驟然遇此大變,外面必然會風聲不小。”
朱允熥眉頭沉下:“讓湯弼帶著人來開封府。還有於馬,他那邊有無訊息。”
“叫湯弼來開封府的調令,今天入城前便已經發往陳留縣了。他那邊的人原本是在幫著裴本之賑濟災情,調撥開拔,大概要明天才能進行。”
朱高熾低聲說著,手掌在袖中動了一下,便取出一本文書遞到了朱允熥面前:“於馬那邊一早就去了文書聯絡,他自上任河南都司後,一直都在外頭整頓軍務,想來如今得了咱們入城的訊息,不日就會趕回來的。”
朱允熥點點頭。
今晚可以說是將整個河南道給一鍋端了,用腳都能知道,這件事必然會在河南道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只是這股風波到底會如何,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又會向著什麼方向發展,卻不得而知了。
也正是因此,這個時候,自己需要有足夠的力量掌握在手中,以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不測。
朱高熾這時候又低聲道:“今夜河南道官員入衙不久,除了這些衙門裡的差役趕來,便是有不少人藏在暗中觀察這邊。”
“是什麼身份?”
朱允熥說了一聲,抬頭望向街道周圍的黑暗區域。
朱高熾低笑道:“有開封府計程車紳,也有家資頗豐的商賈,更有良田無數的人家。”
都是不出意料的勢力。
朱允熥轉頭看向開封府城西北方位。
在那邊,是舊時宋宮,今時大明周王府。
朱高熾卻是懷揣憂心的低聲唸叨著:“今晚上的事情,我還得連夜寫好奏章,急遞發回應天,你幹出這麼大的手筆,我是沒能力替你擦屁股,還得靠咱們家老爺子。”
“另外河南道兩司的主官,也需要老爺子選任官員,這事咱們也做不了主。”
“我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收到調兵的公文,來來回回的怕是沒有一個月不能成。只希望這段時間啊,莫要再出什麼事情。”
朱高熾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各種查缺補遺,給今晚開封府衙裡發生的事情,首尾都補足了。
而朱允熥卻是側目看向遠處的街道。
只聽街道黑暗中,是一陣陣的馬蹄聲,轉而便有火光亮起,而後便見一隊隊的官兵,在眾多軍中將校的統管下,向著開封府靠近過來。
“來者何人,報上軍號。”
有在開封府衙周圍警戒的錦衣衛官兵,開始衝著這支忽然出現的軍隊喊話。
“欽賜河南道都指揮使司於馬,獲聞皇太孫殿下入城遇襲,臣特領兵返城護衛。”
警戒線那邊,起了一陣動靜。
朱允熥的臉上則是露出了微笑。
自己在河南道真正擔心的事情,總算是沒有發生。
於馬這個時候能領兵入城,便足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