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春秋亦有記錄:景公之時飢,晏子請為民發粟,公不許,當為路寢之臺。晏子令吏重其賃,遠其兆,徐其日,而不趨。三年臺成而民振,故上說乎遊,民足乎食。君子曰:「政則晏子欲發粟與民而已,若使不可得,則依物而偶於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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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載最早的以工代賑的記錄。
說的就是當時出現災情,晏子打算是直接發放糧食賑濟百姓,可齊國景公不同意晏子的計劃。於是,晏子便徵發這些災民修建露臺,齊國給付粟,這才解決了災民飢腸轆轆的問題。
又如漢書再記,賈讓對朝廷的提議:如出數年治河之費,以業所徒之民,遵古聖之法,定山川之位,使神人各處其所,而不。
處處皆是以工代賑的記錄。
這讓朱允熥不由想到後世,某一部分或許讀史而罔顧,又或許沒讀過幾本的人群,每每遇事便歌功頌德於大洋對岸的某位政治家其推行名曰‘首創,的以工代賑之法。
朱允熥只是將鴻雁之中的八個字說出,王儁便默默的低下頭坐回原位。
這時候,朱允熥再看向眾人,見這些人不再有議桉,便轉口道:「既然諸位再無議,孤便來說說吧。」
眾人微微挺胸抬頭,做洗耳恭聽狀。
朱允熥說道:「六府乃我中原人文之地,不可慢待。朝廷給付錢糧,百姓出工領糧,此乃順勢而為。然大災之年,歷有小人作祟,病害威逼。
明日孤往開封坐鎮督辦,命太醫院抽調太醫、醫師、學徒三百人,隨行開封府。工部、將作監善水者從之,吏部、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各遣考功、官吏刑名者從之。
命去冬離京賑濟長江北岸雪情京軍官兵,抽調三萬軍馬,往陳州府太康縣集結。命河南道都司於馬,整頓河南道都司衛所軍馬。」
前面朱允熥要用太醫院、工部、將作監,以及吏部並三法司,眾人都能明白其中的用途。
只是到了最後,朱允熥竟然要用原本已經定下,陸陸續續返回應天的京軍,抽調三萬前往太康縣,又讓今年剛從羽林衛升任河南都司的於馬整頓河南道軍馬。
這就讓眾人不由微微一愣。
隨後,翟善等人不免就想到了這兩年皇太孫殿下,每逢國朝遇事之後的行事風格。
殿下要動刀子!
一瞬間眾人心神一緊。
站在一旁的朱高熾眨了眨眼,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家兄弟說過的話。
反覆想了好幾遍,小胖終於確定自己這一次不在隨行的人員裡,不由的暗自鬆了一口氣。
……
「這一次便不帶你出去熘達了。」
朱允熥雙手揣在袖中,從文淵閣出來後,對著身邊的了一聲。
…
朱高熾抬起頭,看向前面的午門,撇撇嘴。
整個宗室裡面就數這廝最會坑人。
明明是去開封府賑濟災情的,到了他嘴裡就變成了出門熘達。
朱高熾歪頭看向朱允熥:「有啥要交代的?」
朱允熥轉過頭,皺眉看向小胖:「你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
朱高熾愣了一下,都都嘴幽幽道:「沒有吧~」
哼!
朱允熥哼哼兩聲:「你留在京中,今年稅署的事情是重中之重。我在河南,大概要待許久,這一次既是災難,也是機遇,你就等著我來信,準備好應天府這邊的稅署老人。」
朱高熾立馬停下了腳步:「你要借六府大水一事,推行稅署和二伯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的事情?」
朱允熥點點頭。
隨後他張開雙臂,在身前畫了一個圈。
「大明就好似是一個池塘,你覺得這個池塘池深幾何?」
「池塘上層水清可見游魚,朝野上下內外,便會說上一句吏治清明,社稷安寧。可是上層清水下,還有濁水,濁水之下還有淤泥,走蝦老鱉潛於淤泥之中。」
朱高熾皺起眉頭,緩聲應和道:「水清,則池底可見上水。如今六府大水,便將池塘裡的水都攪渾了,你就能渾水捉魚。」
「是這個道理。」朱允熥點頭笑道:「天下從來就不可能清澈見底,可我們總得要保證,這池底的淤泥,能時不時的挖出來一點,也好肥了池邊的田地不是?」
朱高熾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覺得朱允熥用池塘來比喻大明,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