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們是去皇爺爺那邊?”
聽到這,朱允熥的臉上便露出了一抹難得的柔情。
……
“這話是殿下親口說的?”
內閣,任亨泰看著前來傳話的太孫府內侍,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有些疑惑。
小內侍點點頭:“殿下親口所說。”
任亨泰眼瞼下沉,心思明顯重了些。
一旁的解縉則是揮揮手:“有勞了,回去稟告殿下,臣等已經知曉,自當以國事新政為重,一日不敢忘卻。”
小內侍躬身領命,退出內閣。
內閣中,發出一聲輕嘆。
如今的內閣,奏章桉牘書卷,愈發的多起來,人也比過往顯得更多了一些,權力自然就更重了幾分。
只是在這內閣裡間的屋子裡。
卻只有任亨泰四人。
任亨泰發出一聲輕嘆,斜眼掃向身邊的解縉,而後又看向在對面斜靠著打盹的魏國公徐允恭,以及在不遠處通頂的書架前翻閱查詢桉牘的高仰止。
書架是新添置的,還帶著剛剛上過大漆不久之後的新光。書架很很高,一路高到了屋頂,層層疊疊的桉牘塞滿了每一個空格。
作為內閣中最年輕,卻也是大明朝如今朝堂上少數手握重權的內閣大臣高仰止,在書架前就顯得很是矮小了。
任亨泰輕嘆一聲之後,目光便鎖定在了高仰止的背影上。
在旁的解縉手捧著九邊呈奏回來的奏章,微微低頭,眯起雙眼,縫隙裡盯著不知要做什麼的任首輔。
任亨泰輕笑著開口道:“春風,殿下這番話的意思,你可曾悟了。”
近處,原本打盹的都快要打鼾了的徐允恭,忽的沒了聲息,身子微微的動了一下,卻沒有下文。
高到頂的書架前,高仰止慢條細理的,終於是從那無數的桉牘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回過頭,高仰止捧著自己找到的桉牘,面露笑容的迎著任亨泰的目光。
他便真的如自己的字一樣,臉上的笑容總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溫柔。
高仰止亦如春風的輕動腳步,兩袖飄飄,開了口,語調平和:“若是晚輩猜的不錯,殿下是覺得太孫府外頭太吵了。”
說完之後,高仰止臉上浮出了幾分恰到好處的含蓄微笑。
不等解縉開口,徐允恭已經是挪了一下身子,哼哼了兩聲睜開雙眼:“春風說的倒是不差。堂堂太孫府外頭,被圍成什麼樣子了?吵吵鬧鬧的,讓人以為我們大明朝的太孫府是菜市場不成?”
內閣總領朝廷文武百官,應天城裡的訊息總是知曉的最清楚。
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錦衣衛如今也都開始往這邊報上一報。
任亨泰點了點頭。
在他身邊的解縉方才開口:“身為臣子,還是以國事新政為重的好。為臣者忠孝當在心中,國事處理的不妥當,做再多旁的事情也是無用。
君上用人,亦是用人不疑。既然如今新政初定,朝堂安穩,陛下他們也不會再有在朝堂上大動干戈的念頭。
任閣老以為,如今是不是該以內閣的名義,下一道行文,讓各部司衙門都知曉一番?”
解縉將應對辦法,送到了任亨泰的面前。
任亨泰笑了笑:“既然大紳如此說,便依你的意思,內閣署名行文各部司衙門,讓他們給人都叫回去,老老實實的幹好本分事情才是。”
解縉應了下來,看向高仰止。
高仰止當即開口:“我去寫行文。”
那頭,徐允恭卻是忽的開口:“這行文倒是還要再斟酌斟酌。”
他一開口,不單單是任亨泰,就連解縉和高仰止兩人,都面生疑惑。
按照往常的慣例,像今日這樣的事情,徐允恭是不太會參與其中的。只要不是涉及到大都督府治下的有關事宜,徐允恭在內閣中大多數時候,都是摸魚過日的。
整日裡,內閣就是忙的腳不沾地。
他魏國公也是舒舒服服的打盹看書喝茶。
高仰止看向任亨泰和解縉,而後笑著看向徐允恭:“不知公爺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徐允恭擺擺手,端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嘴。
似乎是茶水有些涼了,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也沒什麼事情。”徐允恭說著話,伸手將嘴邊的碎茶抹去,繼續道:“便就是今天入宮入值的時候,剛剛出了府門,就聽外頭有人在說一樁連我都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