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很是緩慢。
說完之後,便目光平靜的望著太子爺老爹。
“乖孫想做什麼,只管說了,爺爺好生的聽一聽。”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還混跡在百姓中的朱元章,忽然就端著酒杯,面色紅潤,滿臉興奮的出現在了朱標、朱允熥父子二人面前。
朱允熥立馬起身:“孫兒參見皇爺爺,今日不曾入宮請安,孫兒不孝。”
朱元章大手一揮:“都是虛禮,你只管說事,爺爺聽著呢。”
朱允熥點點頭,望了眼老爹,這才緩緩開口,將自己一路南下回京想定的計劃說出。
……
午門前。
夜色如期而至。
跪了一天的官員們,終於開始支撐不住,搖搖欲墜。
砰砰砰。
有人開始因為跪了一整天,再也支撐不住,而倒在了地上,然後便努力的想要再次爬起來。
當第一個人摔倒之後,便開始接連有人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在地上。
宮牆下,沒了太陽曬的茹瑺打了個哈氣,他一打哈氣,便立馬傳染給了翟善、任亨泰兩人,三人淚眼濛濛的打著哈氣。
隨後又染給了隔壁的鬱新和王儁兩人。
頓時,齊齊五名帝國尚書,哈氣連天。
茹瑺紅著眼,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靜跪逼宮官員們,嗓子變得有些沙啞:“你們舉手吧,一句話的事情,只要都同意,我就叫了兵馬司的人過來給這幫人全都架走!”
任亨泰立馬舉起手,他還想著回家吃老妻一早就燉上的肉。
翟善目光轉動了兩眼,點了點頭表明態度。
五個人裡面,三個人都表示了同意。
鬱新和王儁對視一眼,隨後憂心忡忡道:“架怕是架不走的,腿長在他們身上,現在給他們架走,等下他們還能再回來。能擋得住初一,還能擋得住十五?”
王儁則是長嘆一聲:“有我說,不如我們幾個人去面聖,請陛下聖裁吧。”
茹瑺看向兩人,冷哼一聲,捲了卷衣袍,靠著牆不再說話,閉目養神起來。
任亨泰肚子咕嚕咕嚕的抗議了兩聲,然後便面色慼慼的低下頭,摸了摸空蕩蕩的胸前和袖子,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將肉餅和鴨腿分給翟善、茹瑺兩人吃。
翟善則是衝著眼前的地面吐了一口唾沫,眼中帶著不滿的掃過鬱新和王儁兩人。
正當這時。
午門下忽的亮起一支支的火把。
更多的錦衣衛官兵,手持火把,掌壓繡春刀,從城門下魚貫而出,將整個午門前的靜跪官員們給團團圍住。
忽然而來的變故,讓翟善等人蹭一下站了起來。
不等幾人分辨。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已經是黑著臉,在錦衣衛指揮同知、指揮僉事、南北鎮撫使等諸多錦衣衛衙門官員陪同下,出現在翟善等人注視下。
翟善立馬提步上前:“蔣……”
他剛剛開口,蔣瓛便已經揮手打斷:“皇太孫殿下到。”
一句話,像是海崖上的一塊巨石,從早已聳動的崖壁之上摔進風平浪靜的海水之中,濺起巨大的白色浪花。
靜跪逼宮於午門前的官員,紛紛抬頭。
當他們看清站在火光之中的皇太孫之時,臉上佈滿驚訝和意外。
皇太孫不應當是還在回京的路上嗎?
每一個看清朱允熥面孔的官員,心中都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
翟善等人紛紛壓著心中的詫異,整理衣袍,揮動雙臂跪在了地上:“臣等參見皇太孫殿下。”
朱允熥沒有理會帝國尚書們的跪拜,他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午門前幾乎是一路跪到了端門後的大明官員。
人群中,稀稀拉拉的是那些因為體力不支,已經倒在地上,卻又沒人攙扶的官員們。
朱允熥臉上露出一抹嘲諷。
“既然都跪不住了,便去詔獄裡頭歇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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