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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森眉頭皺了一下:“國朝之事,自有陛下、太子他們裁定。如今講武堂開了也有數年,將門裡頭有些兒郎已經進去了,也有些還在接受考核。陛下給了機會也給了路子,你們便要愈發努力,進了講武堂學上兩三載,大明九邊、南方皆可去也。”
藍春目光轉動,等到常森端起手邊的茶杯,開始捏著茶蓋抹去茶湯上的沫子。
藍春這才開口道:“只是近來朝中的事情,倒是讓侄兒有些疑慮。各家兄弟們,大抵也都是如此想。所以,今日登門一來是為了感激常三哥這幾年對各家的照料,二來便是想要請三哥為侄兒們解惑。”
常森吸熘了一口茶湯,放下茶盞,看向藍春等人:“哦?有何事需要我來解惑的,且說來聽聽,我只能事先說好,我辦不到的事情可不能亂答應了你們。”
“那倒不至於,我等也不敢讓三哥為難。”藍春連連搖頭擺手,一個吐息換氣之後,便繼續道:“近日朝中鬧出午門前那一遭的事情,陛下更是下旨,奪了那些讀書人的功名優待。侄兒們擔憂,我等人家是否會因為被推到風頭浪尖之上。”
作陪旁聽的常繼祖聽到藍春這話,不由翻了翻白眼。
好端端的一句話,愣著被他給轉了好幾個彎才說出來。
常森聽到此番真意,臉上不期露出輕笑:“陛下何許人也,又豈會不辨是非清白,你們這幫人,便將心放在肚子裡吧。”
藍春當即順勢開口:“若是如此,那此刻情形,便如父兄們在家時常說的,敵我此消彼長。我等將門,是否該順勢而動,有所作為?”
這才是藍春真正的目的。
還有一句話是他不曾說出口的。
那便是昔年,大明還沒有五軍都督府,只有一個大都督府,那時候才是帝國將領們最榮光的時刻。
常繼祖目視廳內各家子弟,餘光裡掠過眉頭緊鎖的三叔,他吭哧吭哧的製造出一番動靜,將眾人的注意吸引過來。
隨後常繼祖開口道:“小弟不才,對近來之事倒是另有一番見解,不知春叔和各家的兄弟們,是否願意一聽。”
藍春伸手道:“都是自家兄弟,常三哥也在這裡,有什麼不能說。”
常繼祖便點頭道:“我是以為,近來這些事情便都是朝堂之上文官們的事情,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如三叔所言,還不是得有陛下聖裁。
我等人家,依著春叔所言,也算是到了風口浪尖之上,這個時候便是要少說少做,如此才能確保不出錯。說的多了,做的多了,難免就會出錯,那時候或可能才是真的風口浪尖。”
藍春還欲開口。
坐在上方的常森已經是手掌輕輕的拍在桌面上:“先前點卯下值回府的時候,太孫那邊遞了訊息,這幾日殿下會去一趟講武堂。
至於文官們的事情,現下鬧出錦衣衛棒打驅逐一事,恐怕還是要鬧上一鬧的,你們便耐住性子,權當看熱鬧罷了。”
說完之後,常森很是自然的打了個哈氣。
常繼祖便上前笑吟吟道:“既然春叔你們都來了,便一同吃酒去吧。先前,我便讓府上準備酒席了,今晚便是倒下,只管誰在家裡就是。”
說著話,常繼祖也不管藍春願不願意,便拉著對方往外頭走。
藍春無奈,只能是依著常繼祖的打斷。
心裡頭,倒是記下常三哥剛剛所說的,文官們恐怕還要繼續鬧事,而太孫卻要在這個時候去講武堂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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