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踩在了水泥路上。
“明日就是大婚了,想要爺爺賞賜些什麼給你?”
朱允熥默默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張二工。
朱元章立馬搖頭低聲道:“提拔太高乃是害。”
朱允熥瞭然,無聲的點點頭:“為自家做事,孫兒不用爺爺賞賜,只要爺爺覺得孫兒沒有做錯就好。”
“當真什麼賞賜都不要?”朱元章撇撇嘴,斜眼瞧著朱允熥。
朱允熥撓撓頭,終於還是低聲道:“若是爺爺要築造九邊長城等用水泥法之事,能否讓孫兒指派朝中官員去做?如此,也能免得水泥之法流於外。”
朱元章不由多瞧了大孫子兩眼,臉上露出笑容。謹慎甚微、防患於未然,這是好事。
“爺爺允了。”
朱允熥立馬齜著牙:“孫兒謝爺爺的賞。”
朱元章立馬哈哈大笑起來,拍著朱允熥的肩膀,目光看向沐英:“回宮吧,明日便要大婚,若是出了岔子,咱可不好跟你這位岳丈交代。”
沐英立馬躬身:“臣惶恐,沐家小女能與太孫成一體,皆為皇恩。”
朱元章挪挪嘴:“改了姓,便這般謹慎。如今既然做了這小子的岳丈,往後你便要多管教於他,莫要有那君臣有別的想法。”
沐英頷首,默默點頭。
皇帝這話明著說要他以岳丈的身份管教太孫,其實無過是要沐家做太孫的支持者。
看過水泥路,知曉了水泥的其他用途之後。
朱元章也就沒了繼續留在城外的念頭,當下便擺駕回宮。
……
翌日。
洪武二十七年八月十五中秋節。
原本,按照往年的規矩,朝廷是會有中秋賜宴的,君臣在宮中同席。
今年倒是因為皇太孫的大婚,兩樁事就並在一起辦了。
一早,禮部和宗人府的官員,就分別代表朝廷和宗室,前往天壇和地壇進行祭祀,告慰天地。
大婚正副二使,則是昨夜就留在了宮中,宮門開啟之後,就負責一應的禮儀。
雖然宮中早就有明旨,不許地方官員進獻賀禮,可宗室和朝中勳貴卻還是早早的就將賀禮送進了宮。
今天又因為是將婚宴定在了奉天殿,於是奉天殿外的陛階上,便是一層層用紅布、紅緞裝點的賀禮成堆。
天還未亮。
朱允熥就被比自己還要興奮的小二十三叔朱桱給吵醒。
小傢伙穿著厚厚的襖子,瘋了一樣的在床榻上蹦跳著,呼吼著今天終於能吃席了。
等到朱允熥起了身,彩蝶、彩蓮兩女為自己梳妝,換上通天冠服的時候。
此次大婚的正使文華殿大學士、禮部尚書任亨泰,和大婚副使文華殿大學士方孝孺便在朱高熾和朱尚炳等一眾在京宗室王世子的陪同下,到了東宮裡面。
不說小胖和炳憨等人,今天便是任亨泰和方孝孺,都是滿面的紅光。
二人見到朱允熥已經穿戴好通天冠服,便立馬上前。
“今日太孫大婚,臣等為殿下賀。”
完事之後,方孝孺又輕聲補充道:“陛下恩典,太孫大婚,於東宮合巹(交杯酒),殿下當銘記陛下脈脈恩情。大婚之後,便是成人,往後當敦本守正,萬事皆思社稷,早期宗室皇族血脈繁衍。”
方孝孺就是這樣的一個老學究,在這個時候卻又讓人很難討厭起來,顯得頗有些可愛。
沒能睡足覺的朱允熥,迷迷湖湖的點著頭。
“允熥謹記方先生教導。”
任亨泰看了兩眼,推搡了一下方孝孺:“既然太孫都已經準備好了,我等便隨殿下去太廟祭祀大明列祖吧。莫要誤了後面迎親的時辰。”
方孝孺滿臉笑容的點著頭,看著在大紅通天冠服襯托下,英武不凡的朱允熥,只覺得自己當初在那場雨中的決定沒有半點的錯。
這兩年,不論朝中如何的說。
這位年輕的,對自己有過弟子禮的太孫,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立足於百姓而出發。
雖然其推行心學,與自己一輩子恪守的理學道理大有不同,可世間學問萬千,心學既是儒家一隅之言,方孝孺想了很久之後便也覺得沒有什麼了。
聖人還教導過弟子們要仁愛為民。
如今眼看著大明的百姓,日子漸漸過的更好,方孝孺便愈發的享受起在大本堂教導那些宗室王世子的日子來。
一行人往東宮裡太子的居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