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極殿內,獨屬於大明開國君王,洪武皇帝的聲音,不斷的傳遞迴響著。
在一片死寂之中。
朱元章殺氣騰騰道:“傳曉朝堂,敢有異動者,死罪!”
錦衣衛指揮使蔣瓛,渾身一陣,躬身抱拳,沉聲道:“臣領命!”
領命之後,蔣瓛靜默注視皇帝,未見再有旨意傳下,便當即起身後退,快步離開中極殿。
他是錦衣衛指揮使,是皇帝的心腹,是維護皇帝權威和天家威嚴的利刃刀斧。
如今太子爺病疾,朝中出了這般大的事情,儘管皇帝沒有直接給他權柄,但他卻聽得出,應天城的穩定已經壓在了他的身上。
自蔣瓛離去之後,朱元章一直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前方。
仍跪在地上的解縉和夏原吉二人,默默的互相對視眼神。
事情大發了!
兩人眼神交流,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子病疾,至今昏迷不醒。
陛下儘管悲痛不已,但卻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應天城被強行按下,任何人不得擅動。各衛軍馬也由朝中功勳節制,防備有居心不良之人趁機生事。
隨後又讓直隸周邊地方衛所軍隊,及北邊塞王安分,這更是直白的告訴那些人,不要有不該有的想法。
至於召回皇孫。
其中的含義,大概要在應天城裡引起好一陣的動靜了。
正在兩人琢磨著,他二人該如何行事的時候。
朱元章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子,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他二人。
解縉和夏原吉趕忙反應過來,挪轉過身子,伏地道:“陛下聖體重於泰山,萬望陛下保重龍體。”
朱元章輕嘆一聲,揮揮手,一手扶腰,一手拉著孫狗兒,方才能慢慢的盤坐下來。
他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兩人。
這是皇孫在離京之前,觀政之初,和自己提出的輔左之人,還有一位禮部給事中,如今被他派去中都隨行了。
這些日子,朱元章幾乎是無所保留的,替皇孫培養起這二人來。
他們很聰明,很機敏,也很有能力。
這讓朱元章很滿意。
如果一些不出錯的話,將來大明朝堂之上,必有他們施展才華的時候。
只是眼下,太子爺突然病重,且一直昏迷不醒,這徹底的打亂了朱元章的安排。
他憂心忡忡的面對著解縉和夏原吉道:“先前咱的安排,都知曉意思?”
解縉、夏原吉趕忙點頭,如同城中學堂裡進學的孩童一般乖巧。
朱元章嗯了一聲:“不要慌張,不要害怕,有咱在,大明朝便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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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與其說是對解縉和夏原吉二人說的,倒不如說是朱元章對自己說的。
解縉和夏原吉還是乖順的點著頭。
朱元章則是露出疲倦之色,搖搖手:“乏了,你們下去吧。”
解縉和夏原吉聽到這句話,終於是渾身一鬆,趕忙起身作揖告辭。
待兩人沉默的走出中極殿,還未走出多遠。
便聽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之後就看到孫狗兒已經站在中極殿外。
孫狗兒看了兩人一眼,臉上一片擔憂。
在兩人的注視下。
孫狗兒高聲喊著:“陛下聖體有恙,傳令太醫院院使山永年即刻入宮!”
旋即,便有候在殿外的內官領命,趕忙繞過解縉和夏原吉二人,往宮外趕去。
解縉和夏原吉兩人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望向已經丟給自己二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的孫狗兒,躬著身子折返回中極殿內。
解縉有些不安的低聲道:“陛下這是……”
夏原吉趕忙抬手止住了他的聲音,搖搖頭,滿臉擔憂的深深望了眼已經緊閉殿門的中極殿。
隨後才心驚膽戰的收回注意,壓低了聲音道:“一切等殿下回京再說!這時候,我們不能亂!”
……
“亂了亂了!”
“徹底亂了!”
中軍都督府裡,已經領旨,一身戎裝的曹國公李景隆,雙手合在一起,來來回回的在今日忽然之間徹底亂作一團的白虎堂前踱著步子。
同樣身著戎裝的涼國公藍玉、開國公常升,則是手抵刀柄,面色凝重的看著堂前走個不停的李景隆。
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