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馬啊!”
位列武官頭排的常森和湯醴兩人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無奈。
這幫勞什子文官,任就是讀書多壞心眼子多。
這是要圍魏救趙?
他兩人齊齊抱拳,徑直跪下。
“臣常森!”
“臣湯醴!”
“臣等受領皇恩,世享榮祿。出則為領兵將,入則為富家翁。此般皆為陛下所賜,臣等感激肺腑。國朝社稷之重,重於泰山。臣等立言,心中唯有忠心,萬事皆由陛下裁奪。”
主聲的是湯醴,喊得很是高昂,常森則在一旁附和著叫喊,因為不曾商量,只能附和的慢一些,倒是顯得有些相似二重唱一般。
讓聲音愈發的洪亮,迴盪在奉天殿前。
何榮等人也反應了過來,立馬紛紛收起先前的吵鬧,默默低下頭,與常森、湯醴一般抱拳跪在廣場地磚上。
王儁這時候正低著頭,側目看向武官班列。
軍中多莽夫,可軍中並非都是蠢人,尤其是能出現在這裡的大明功勳將校們。
王儁卻不依不饒。
他本就打定了主意,為曲阜孔家解圍,保證這尊聖人凋像能夠繼續為今人、後人提供助力是其一;將地方叛亂有朝廷屯田衛所官兵參與牽扯出來,趁機提出朝廷派遣監軍的事情則是其二。
隨朝廷如今偶有出征大軍安置監軍,但在名義上卻並未有此一說。
這是屬於開國皇帝的自信,天下都是他帶著人打下來的,國朝那些個將軍們,當初哪個不是在一個大鐵鍋裡吃飯的。
王儁繼續道:“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陛下與將校士卒們在軍陣上,相互託付後背。臣等欣喜欣慰,我朝君臣和睦,上下一心。然大明要有萬世基業,後世子孫能否與陛下一般。臣等以為,我大明再無人主,能似陛下之神貌,亦無陛下累生所創文治武功、豐功偉業。”
“臣等愚鈍,幸得陛下器重,添為六部,官於當下。臣等何敢不為君上思,我大明何以萬世永昌。臣等夙夜難眠,唯恐社稷動亂,黎民受災。”
“國朝自有律法,先秦商君立杆為信,明正典刑,嚴肅刑名。但有不法,天子亦罪己。”
“河南道叛亂遍地,府縣衛所官兵涉及深廣,若不嚴懲不足以震懾大明諸道。亦當如治河,潰決處需封堵加固。為免朝廷再起一道兵馬叛亂之事,臣等深思,唯監軍法可行矣。”
“而監軍之法,古即有之,非兩宋獨有。何以監軍,我朝自當綜述前人之智,並行當下,不致兩宋舊事復生,不致地方官兵失控。”
在王儁一番長論之後,跪在一旁的戶部尚書鬱新便抬起頭。
那頭的武將們已經恨得牙癢癢。
要說說話,還得是這幫讀書人最會說,說的是頭頭是道。
若非今日有常森和湯醴兩人在場,奉天殿前當真是要上演全武行了。
或者是一面倒的毆打。
鬱新掃了一眼在京的功勳武將們,抱緊雙手面朝陛階之上叩拜。
“陛下,朝廷法度威嚴不能有失。聖人世家教化中原千年之久,亦不能受辱,折辱孔聖。”
“張志遠不尊平叛旨意,挾令擁兵,囂張跋扈,肆意妄為,圍困孔府,耗費火藥,不理叛亂。”
“似張志遠這等目無王法,目無聖賢之輩,延誤戰機,荒廢軍馬。”
“臣,請斬張志遠,以正朝廷律法。”
“臣,請陛下下旨撫慰衍聖公府,以正社稷體統。”
附議聲不再有了,只是官員們卻是無聲的叩拜在地。
奉天殿前,皇帝和他的臣子們陷入到了僵局。
夏原吉看得是一陣陣發愣,目光不時的放在戶部尚書鬱新的身上。
看了幾眼,又覺得有些無味,便看向身邊的解縉:“你的學生們,這一次恐怕都要入陛下的眼了。”
說著,夏原吉轉頭看向身後還站在文官班列裡的那一位位年輕的官員們。
解縉搖頭道:“他們都還年輕,這等時候還是隻帶著耳朵就好了。”
說完之後,解縉也回過頭,看向身後那群以白玉秀為首的學生們,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便恢復一切。
夏原吉得吧得吧的哼哼兩聲,也不計較這些。
他想要解縉丟出個學生,破了現在這僵局,哪怕一時會受朝中上下官員嫉恨,但陛下卻定然是會牢記心中的。
那就是簡在帝心了。
甚至於,夏原吉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