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法子分明就是你剛剛說出口的。」
朱高熾望著臉色平靜,好似沒事人一樣的朱允熥,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一陣長吁:「就算再來兩支千戶所,可一旦事態失控,這兩千人也壓不住那些百姓的!到時候河南道,可就真的要亂成一鍋粥了。到了最後,沒你好果子吃。」
朱高熾滿臉的警告,眉心頭快要被他給擠碎。
朱允熥伸手拍在了小胖的肩膀上,低聲道:「這個想法,還是因為今天在開封城外,那些人給的啟發。」
「既然他們能用上民意來試圖威逼我等,裹挾民意脅迫朝廷。為何,我等便不能用此法還於他們?」
朱高熾眼神變得暗澹了起來:「你真的要效彷他們的法子,帶頭調動百姓轉過頭對付他們?可……手無寸鐵的百姓,和手持兵械的百姓,那不是一回事兒啊。」
兩人之間對話到了現在,沒有被迴避了的朱尚炳才終於聽明白,這兩人到底是要做什麼事情了。
他張張嘴,臉色震驚道:「你們兩要將兵器發給這裡的百姓們?」
朱高熾趕忙挺起胸膛,開口解釋道:「是熥哥兒要這樣做,不是我有這等主意和打算。」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
中牟縣連線雁鳴湖及黃河的淤塞河道旁,今日裡吃完了一頓鹹菜肥肉,吃得肚子裡飽飽的百姓們,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在管事們的提醒下,重新回到河道上,開始了清淤和做工。
被擋在營地外面的差役和管事們,趁著人群散開的機會,小心的聚在角落裡,目光收斂的望向營地位置。
「這到底是鬧得哪樣?人來了也就來了,看了一遭,說了幾句話,就這樣躲起來不見人了?」
一名縣衙的差役皺緊眉頭,低聲的唸叨著。
聚在一起的其他人,無不是滿頭霧水的搖起頭。
有人小聲建議道:「要不要通稟了縣尊他們?」
「你們竟然還沒有去通稟縣尊?還不快去!」
打頭的差役滿臉的不可思議,只覺得心頭一陣的煩躁。
有兩人立馬是起身,往中牟縣城方向離去。
一名在河道上的管事心中不安的從營地方向收回視線,低下頭猜測道:「你們說,皇太孫這麼做,是不是瞧出什麼了?他是在給我們機會?好讓我們學著古人一樣,負荊請罪到他面前?」
這名管事剛剛說完話,腦袋便被那領頭的差役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差役咬著牙低聲呵斥道:「你是昏了頭嗎!請罪?沒聽說昨晚開封府裡面發生的事情?兩司的方伯、憲臺,現在還被羈押在牢獄裡面,你覺得是縣尊的官大,還是咱們的腦袋夠硬?」
「那現在怎麼辦?皇太孫這一次西巡這是代表著朝廷和陛下的,他昨晚能在開封城裡幹出那麼大動靜的事情,只要被他抓住把柄,咱們還能逃過去?」
差役手掌握拳,狠狠在的面前的地上砸了幾下,咬著牙道:「只要咱們誰都不說,再看好了這幫泥腿子,就不會有事。皇太孫能拿兩司的大人物問罪,難道還能拿咱們這些無官無品的老百姓問罪?」
幾人商議了一陣,最後還是逃不過要將這些百姓給牢牢綁住的法子。
又商議了一陣,領頭的差役點了幾人。
「你們先去東湖那邊幾家走一趟,讓他們都看好了其他地方的百姓,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出了岔子。」
「告訴他們,想要世代如今,就要分得清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
時間到了黃昏之後。
天邊最後一抹橙黃的光芒,也終於是被拉扯著,拽到了地平線下面。
天色也在眨眼間變得昏暗了起來。
營地外面,中牟縣的差役和管事,最後還是來了一趟。
這幫人離著遠遠的,便朝營地裡頭通稟了一聲。
今天河道上的做工算是結束了,百姓們也都各回自家,躬請皇太孫移居此地良善人家。
少頃營地裡頭傳了話出來,言稱皇太孫殿下已然入睡,便叫這些人都退下。
營地外,徹底變得空蕩蕩了起來,昏暗的野外瞧不見一個人。
營地邊緣,朱允熥目光幽幽的環顧著周遭寂靜的夜色。
朱尚炳輕點了夜色下幾處地方,臉上帶著譏諷的嘲笑:「這幾個地方藏著人,他們是在盯著咱們這裡呢。」
朱高熾張目循著朱尚炳的指點看了過去,卻是半天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