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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讓孫成心感欽佩的還是太孫的料事如神,和對時局的掌握。
那些人被掌爛了口舌,卻還是如太孫所說的,謠言已經在民間自發的流傳了起來,百姓們的口舌,孫成還不敢掌爛了。
而隨著解學士尋訪到那些熟悉任亨泰的鄰居後,今天也一如太孫的安排,那些人或是在正義的引領下,或是在解學士開出的好處下,又或是在自己帶著人穿著飛魚服為解學士撐腰的情況下。
今天那些百姓依照著計劃,出現在了洪武門前,為已經經受了數日謠言摧殘的大冤種任亨泰喊冤。
這一舉動已經引來了城中對這樁謠言八卦倍感好奇的應天百姓,紛紛自發的到了洪武門前。
孫成感嘆了一聲,隨後小聲道:“果然如三爺所料,有那些百姓出來,聚集在洪武門前為任亨泰喊冤,已經是引來了無數城中百姓觀看。”
回了話,孫成又好奇的抬頭看了看坐在太師椅上,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的皇太孫,他很想知道下一步計劃要什麼時候開始。
朱允熥覆盤了一下目前城中的局勢,抬起頭看向面露好奇的孫成:“等。”
“等?”孫成茫然不解的滴咕了一聲。
朱允熥也不解釋,站起了身:“去城牆上看看情況。”
孫成憨憨的伸手撓頭。
少頃,兩人便已經到了洪武門城門口上。
剛一到洪武門上,朱允熥就能聽到城門下那喧囂的聲音。
再一伸頭,就能看到城門前雲集著近百名百姓,正對著洪武門裡為任亨泰喊冤。
在最前面的一排百姓,手上更是拉著一條長長的白布。白布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任侍郎良善人家,任侍郎無錯’。
在後面的人群中,是更多的百姓手中高舉著小白旗,上面寫著為任亨泰喊冤解釋的話。
朱允熥眉頭一條,這可不就是自己前幾日在回答解縉如何將輿論弄得更加熱鬧的答桉嘛。
當真是被全須全影的現學現用了過去。
而在這些為任亨泰喊冤的百姓周圍,是應天府派出的差役和護衛洪武門與正陽門的金吾前衛官兵,將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給隔離開。
細細一看,朱允熥覺得現場已經雲集匯聚了不下千人在看熱鬧。
洪武門兩側離著最近的太常寺和工部衙門的官員,這時候也只能是躲在衙門後頭,伸著腦袋看著外間的熱鬧場面。
朱允熥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哼哼了兩聲。
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旋即,就是解縉的聲音傳入耳中。
“臣幸不辱命,太孫的謀劃,臣如今都已辦妥了。”
一路走一路說的解縉到了朱允熥身邊,臉上帶著一抹笑容,伸出頭到了城牆外面,看了一眼城門下的百姓。
朱允熥默默一笑:“這便是民心。”
解縉回首深深的望了皇太孫一眼:“如今民心在手,是否該辦下一步了?”
朱允熥伸手拍在城牆跺上,點點頭:“今晚務必讓應天家家戶戶都能收到一份小報。”
解縉皺了一下眉頭:“他們看不懂……”
“他們會找認字的人去讀。”
朱允熥拍了拍解縉的肩膀,轉身想著宮中回去。
解縉看著朱允熥沿著城牆遠去的背影,又轉過身將腦袋伸出城牆,看了一眼洪武門前的百姓。
不由的渾身一顫。
……
“豎子!”
“欺人太甚!”
“老夫如今算是顏面丟盡!”
哐噹一聲,整座籠罩在黑夜之中的獅子山,都好似因為這幾聲怒吼,微微一顫。
山頂雅舍外,是一片漆黑不見星辰的夜晚,雅舍裡聚著幾名前些日子剛剛從各地以遊學為由前來應天城的江南士林老儒。
只見幾人盡是怒火沖天的表情,佈滿滄桑歲月遺留下的斑點的臉上一片漲紅。
在這幾名老儒面前,是盤著腿有些昏昏欲睡的戶部尚書趙勉。還有低著頭的中書舍人劉三吾,此時手中捏著一張質地很是不好,但上面字跡卻被印刷的斗大的紙張。
劉三吾看著紙張上的字跡,青筋直冒,唰的一下將紙捏成團,緊緊的攥在手心,而後抬起頭看向幾名老儒前輩。
“今日洪武門前的事情,老夫聽聞之後就覺得很是不對勁。”
“果然啊……”劉三吾長嘆一聲:“果然,這才幾個時辰,滿城皆是此等汙穢之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