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嘆息一聲:“你就沒有察覺到如今朝堂上的風向在變嗎?”
見詹徽這麼一說,原本還因為明天早朝就要被御史直接彈劾的任亨泰,目光不由一晃,有些遲疑的看向詹徽。
任亨泰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窗外,湊近了一些,低聲道:“你該不會是說……獅子山那邊……”
詹徽眉頭一凝:“這件事,本官已經置身事外,不論陛下如何處置,本來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要本官做什麼,本官便做什麼。”
任亨泰目光閃爍不斷,默默的盯著面前忽然有此一說的吏部尚書。
詹徽幽幽道:“浙江道如今在做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陛下要推行天下的意圖,亦是勢在必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朝野上下會有人,很多人不滿。這個時候斗的越狠,回頭被陛下算總賬的時候也就越慘。”
任亨泰一縮腦袋,覺得一個禮部尚書的位子,還是沒有自己的腦袋重要。
他當下低聲道:“所以明日,某就生生的受著那幫天殺的彈劾?”
詹徽卻又瞥了任亨泰一眼,澹澹的問道:“你是泥捏的?堂堂的大明禮部左侍郎,又豈是能任人隨意彈劾的?”
任亨泰哼哼著身子向後一靠:“某明日就在大殿上喊冤!”
說完,他便盯著詹徽的反應。
詹徽默默的笑了一聲,捏著茶杯,悠然自得的輕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