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躬身請罪:「臣等失儀。」
朱允熥則漠然的轉過看向了常升:「開國公繼續。」
常升點點頭,清了下嗓子:「洪武二十三年,大明有內外衛五百四十七,所兩千五百六十三。一所兵馬,于軍陣之上,可組織併發起一場區域性戰事。
一所兵馬,可奪一寨、一地、一部落。
若城池無防,可屠一城人丁。」
說到了最後,常升的語氣愈發冷冽起來,讓人聽著不寒而慄。
等到一城人丁四個字被常升說出口之後,他便目光澹澹的掃向了對面的文官們。
文官們再一次的躁動了起來,可因為有了前頭被打的教訓,這一次沒有人敢短時間內站出來發聲指責常升的言論。
然而,劉三吾卻是皺緊了眉頭。
開國公那所言的千人可屠城的言論,實在是太過於駭人聽聞了,同樣也在無形之中將昨日所發生的書報局千餘士子鬥毆的事情嚴重性給無限的拔高。
太孫是不滿昨日書報局前出現千餘名理學士子鬥毆之事了。
還是說,太孫對解縉有所偏袒?
劉三吾那雙已經因為歲月而變得有些渾濁的雙眼,不由默默的看向陛階上的皇太孫。
陛階上,朱允熥輕笑著:「所幸,應天非是無防的城池,也幸是昨日那千餘人非軍中悍卒。」
此言一出。
文官們立馬就被安撫下來了大半。
立馬就有一名刑部的官員走了出來。
「啟稟太孫,既然昨日書報局之事並未影響太甚,臣以為是否應當將人從錦衣衛詔獄裡放出來?」
朱允熥看向了這人。
他記得,這人似乎也是湖廣出身的官員,家中更是數百年的理學世家。
朱允熥不由微微一笑:「刑部這是要不教而仁了?」
出班的刑部官員後背頓時一麻,這個問題可是致命的。
刑部乃執掌國朝刑法律例,如果刑部不能做到用大明律法去懲治教誨罪犯的話,那麼刑部也就沒了存在的意思。
這人便當及低下頭。
緊隨其後就有一名大理寺官員出班。
「啟稟太孫,昨日書報局士子舉子們私鬥致傷之事,於國法而言乃是犯聚眾、私鬥、衝撞、生亂之刑。加之昨日錦衣衛聲稱,書報局前士子舉子們生亂之事,亦是私鬥,臣以為當將錦衣衛詔獄之中計程車子舉子們改押大理寺或刑部,再以律法定罪。」
說完之後,大理寺的官員便低下了頭。
既然皇太孫要將律法,那麼大理寺有責任說清楚這個律法到底是怎麼規定的,有應當如何去處置。
發生這種觸犯了律法的事情,自然是大理寺或刑部去管理並處置的。
只是,朱允熥卻是輕聲道:「孤似乎併為聽聞過,錦衣衛有司無審理判罰之權?」
此言一出,原本要用律法說事的大理寺官員,亦是啞口無言,然而心中卻是鬱憤不已。
那錦衣衛衙門從來就沒有將大明律法放在眼裡!
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一前一後站出來之後。
事情也終於是逐漸的明晰了起來。
昨日書報局前發生的鬥毆之事,皇太孫明顯是在拉偏架。
劉三吾再也難以忍耐,他重重的吐息著,將手中的笏板捏的緊緊的走了出來。
「臣中書舍人劉三吾有本要奏。」
朱允熥眉頭頓時一挑,心中也終於是多了一份興趣,不由坐正了身子,輕聲出口:「準。」
解縉和太孫的私交甚好,這一點劉三吾清楚的知道。
他更知道,如今加了文華殿行走的解縉,只要再熬上一二十年,必將成為大明朝堂上權傾朝野的官員。
這是如今的皇帝親自為皇太孫挑選出來的輔臣之人,是大明朝未來的政壇風雲人物。
衝著這一點,劉三吾就已經看得出,朱允熥今天必然是會拉偏架的。
而還有一層關係,劉三吾已經漸漸的反應了過來。
如今以書報局為核心的心學出現,又何嘗不是皇室所希望的局面呢。
或者,可以說就是眼前這位皇太孫一手推動的也未嘗沒有可能。
劉三吾默默的抬頭看向坐在圈椅上的朱允熥。
他開始緩緩開口:「啟稟太孫,昨日書報局前千餘名士子舉子鬥毆,為首者劉景行現已投桉應天府,暫被收押於應天府牢獄之中。
老臣以為,既然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