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大櫜就豎立在遠處的中軍大帳前。
“奪旗!”
身上細鱗甲扎著幾根箭矢的朱權,咆哮著將手中的長刀送入眼前一名安南人的胸膛之中,旋即便高呼著。
刀刃上的血水順著刀口滑落下來,低落在他的臉上。
卻讓年輕將軍顯得更加雄武起來。
“前鋒營已經過河了吧。”
諒山關下游十里地,徵南大將軍、五軍都督府都督、開國公常升,一身戎裝,目光平靜的回首看向上游。
那裡硝煙四起,滿天濃煙,殺聲震天。
副將躬身抱拳道:“已經開戰一刻鐘,目前並無敵軍前來此處支援。”
常升默默一笑:“看來,前鋒營是拖出敵軍了。”
副將點點頭,看向大將軍,隨後便轉身振臂高呼:“大軍過河!”
“開拔!”
“全軍開拔!”
“宣威將軍營奪岸!”
“奪大羅,徵安南!”
兩萬多從鎮南關前出的大軍齊聲呼吼喧囂。
對岸,不過寥寥百餘名安南人防備。
徵南大軍宣威將軍營只有千人,卻千人千騎。
在大將軍的軍令下達之後,便已經傾巢而出。
數十米的淺水河床,眨眼間就在馬蹄下跨過。
整支軍隊,在各層將領的統御下,即便是行進衝岸,卻依舊保持著完整的陣型。
作為徵南大將軍的常升,已經不用再親身領兵殺敵了,等到前軍、左右護軍都衝上了南岸將對面的安南人給殺光之後,常升這才帶著自己的中軍營過河。
眼前的戰爭,對常升而言是不足以掀起心中漣漪的。
大明朝有著更加壯烈豪邁的戰爭,那是在遙遠的北方。
那裡才是金戈鐵馬,成千上萬的大軍對轟的地方。
如果不是安南那個叫陳元旦的司徒太過於愚忠,常升都認為自己現在應該已經是率軍出現在安南大羅城外了。
現在的大明,除了面對草原上的中原世仇還無法做到每戰必勝,可至於其他地方的敵人?
大明就是無敵的。
明軍亦是無敵的。
“命宣威將軍火速開往諒山關。”
等常升御馬上了奇窮河南岸之後,首先便下達了讓全員騎兵的宣威將軍前往諒山關。
他有些擔心,年輕的寧王殿下,是否能控制住年輕人熱血衝陣殺敵的衝動。
大明朝不是不能死一位親王,但絕對不能死在安南這樣的地方。
而事實也證明了常升的猜想。
當心憂身為前鋒營主將的寧王殿下是否會出事的常升,在親率領中軍營跟在宣威將軍營後面抵達諒山關的時候。
常升就看到在安南人的中軍大櫜下,一片血泊地裡,朱權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整個人渾身血水,碎骨爛肉深入到細鱗甲的縫隙之中。
最先趕到諒山關下安南人大營的宣威將軍,目光遲疑的看向大將軍,小聲道:“從末將趕過來的時候,就躺在這裡了,想來應當是脫力了。”
常升皺皺眉,看向已經化作火海的安南諒山關寨牆。
“怎不將他送去軍醫處。”
宣威將軍道:“殿下說躺一會兒就好,沒讓人動他。”
常升眉頭皺的愈發緊繃起來,衝著宣威將軍揮揮手,示意對方收拾戰場。
而常升自己則是走到了朱權身邊,伸頭俯看向躺在血泊中的寧王。
“身為前鋒營主將,敵陣潰敗,為何不行追擊之策?”
朱權愣了一下,見眼前那多被風吹來的白雲被大將軍擋住,反應過來來人是誰後,才開口道:“敵軍潰敗,末將托住了中軍營,但對方主將卻帶著後軍營逃進諒山關,並且將關口點燃阻斷了我軍追擊之路。”
常升點點頭:“前鋒營獨佔倍敵,潰之。此功乃我徵南大軍首功。”
說完之後,常升便轉移目光看向中軍大帳前木臺上斜插著,已經燃燒了一般,卻又被血水剿滅的敵軍大櫜。
“爾乃奪旗人?”
“是孫老五!”終於,朱權從血泊之中猛的坐了起來,一道道血水從他的身上流淌到地面上,匯入進血泊之中,而他則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常升:“是孫老五奪旗的!”
剛剛清點完前鋒營傷亡數量的副將,正從不遠處走過來,聽到寧王此言不由一愣。
常升則聞聲看了過去,而後冷笑一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