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艱難的看了身邊人一眼,而後抬頭道:“太孫,今科會試是否有人舞弊,學生們希望能在事後知曉詳情。學生們不相信,今科會試填榜的六百餘名同學,皆案涉舞弊。學生以為,近來江南士林有學問之爭,或是另有隱情……”
李家舉子從來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將話說的如此艱難。不能有僭越,更不能有牽連,還要保證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到。
詹徽當即看向還沒有開口的太孫,而後臉色一沉面前李家舉子等人,沉聲道:“朝廷早有旨意,爾等學子不得議論朝政。今科會試舞弊案,詳情如何,是否屬實,也不該是爾等可以談論的事情!”
朱允熥則是立馬揮揮手,笑著臉看向詹徽:“詹尚書,諸位學子亦是信賴今科應試的同學,此乃人之常情,不必如此嚴苛。”
詹徽立馬躬身稱罪,推到了後面。
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配合也都完成了,餘下的就沒有他的事情了。
退到後面的詹徽心中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朱允熥則是再一次上前,從一邊向另一邊,掃過在場眾人。
“孤知曉爾等心中所想,也知曉爾等心繫同學。”朱允熥和聲細語的安撫了一陣,而後卻是稍稍提高聲量:“但詹尚書所言不假,朝政之事非是爾等應該議論的。不過孤也與爾等交底,朝廷絕不會冤枉一個人,但也絕不會放縱了任何一個人!”
一番模稜兩可的說辭,並沒有讓李家舉子滿意。…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
正待他還要開口的時候。
朱允熥卻已經接著道:“今科會試填榜取中之人,目下涉案,成績自當暫且罷免。但是,朝廷取仕之決心卻不曾有過一分更改,朝廷願接納天下所有的讀書人。
目下,待孤處理完此處之事,便回宮奏請陛下,重開今歲會試,擇日另行錄名,不叫諸位學子空入應天一趟,也不叫諸位寒窗苦讀數十載卻還要再繼續等待下去!”
再考一次。精華\/書閣·無錯首發~~
這個訊息,宛如一道驚雷,在所有人腦海中炸響。
這可遠比什麼功德牌坊,更照顧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利益,也更讓人激動。
畢竟,在場死了人的也就李家舉子這麼幾家,他們這些人家又沒有老祖是死在獅子山上的。
如今太孫親口說了要再考一次會試,這才是關係到大夥真正利益所在的事情。
頓時,也不用人帶頭。
獅子山上在場的,凡是今歲參加會試的舉子,無不自發的跪拜在了地上。
“學生拜謝太孫,再開會試,取天下仕。”
“學生等拜謝太孫。”
“謝太孫。”
原本還有千言萬語的李家舉子,這時候徹底坐蠟,滿腔的話語是一點也不敢說出口。
這個時候,在面對太孫親口承諾要再開一次會試的情況下,誰敢說出反對的話,誰就是在場這些舉人的公敵。
更會成為這些舉人背後家族的敵人。
李家在江西是名門望族不假,是科舉難度最卷的江西吉安府人家也不假。
但一個李家卻擋不住天下所有讀書人家的聲討。
退到後面的詹徽默默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舉子們,嘴角微微一揚,自己今天。(本章未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太孫實乃明君
屬實是立大功了。
朱允熥則是一揮長袖,臉色逐漸凝重起來:“朝廷能給爾等的,只要爾等當真有才,朝廷從不吝嗇。但孤也知曉,爾等近來為那心學困擾,不喜知行合一之理。”
原本已經準備修閉口禪的李家舉子,再一次的茫然了起來。
這明明是自己想要提出來的真正的矛盾。
可現在卻又偏偏是從太孫的嘴裡被說了出來。
這種滋味,讓李家舉子覺得自己還不如躺在家祖身邊得了。
而在場的其他舉子,也是倍感意外。
沒人知曉,太孫忽然又提了這件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
朱允熥則是沉聲道:“爾等是否是在此事之上有過埋怨於朝廷,埋怨於孤?爾等不必解釋,孤並不曾計較這些。
但孤今日正好藉此機會,便將這件事情揉碎了掰開了與爾等說清楚了,也好叫爾等知曉了朝廷到底是何種心思。”
解縉聞言猛然抬頭,眼神不解的看向朱允熥的後背。
太孫總不能要將用心學替代理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