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不安的點著頭:「都死了!」
祁著看向涼亭外的差役們,勐的一揮手:「都退下。」
差役們趕忙躬身彎腰,小心的退後數步,隨後方才敢轉身離去。
等到差役們離去之後,祁著這才開口道:「當初北平那個張志遠兵圍孔府的時候,我們就該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好一個天災無情啊,好一個意外啊。」
他連連感嘆,臉上也生出了些不安。
蔣毅伸手抓住祁著的手臂:「眼下孔家是沒了,河南道那邊的事端恐怕也被太孫平息了。且看著吧,說不得這幾日朝會上,那些人就得將前些日子的場子找回來了。」
祁著臉色如墨,沉聲開口:「進城,去內閣。」
蔣毅目光閃動,而後緩聲道:「我隨你一同去。」
……
內閣。
如今又添了一把交椅。
吏部尚書翟善,終於是在自我懷疑了許久之後,以文淵閣大學士的身份,走進了這座代表著大明官場最高權力之地。
任亨泰依舊是坐在那張代表著首輔大臣的主位上,面前橫陳著一張堆滿奏章,擺放著文房四寶的長條書桉。
解縉、徐允恭、翟善依次坐在書桉前兩側交椅上。
餘下還空著三張交椅。
那是高仰止、藍玉和沐英的。
人不在,但內閣之中的地位卻不能有失。
此刻,內閣裡四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孔家全都沉到海底餵魚去了。
不論孔家過去因為什麼罪名而被廢黜流放,這一家在過去千年裡所代表的意義,卻不是一時間就能夠改變的。
哪怕今天,跟著南邊那道急奏一同入京的,還有河道事故查明奏報,也無法讓內閣中的四位內閣大臣平息心中的焦躁。
「朝廷今歲才定下的衍聖公一系罪狀,這個時候斷然不可能抹消罪名,更不可能追封厚賜。只是,天下人到時候會怎麼說?是否會說朝廷忘恩負義?又或者
會說陛下不興教化?」
任亨泰顯得有些疲倦,聲音也有些滄桑。
面對著交趾道急奏回京的奏報,這位帝國首輔大臣,深感執掌國家朝政的不易。
翟善作為最新進入內閣的大臣,左右看了看。
不見解縉和徐允恭說話,這才低聲開口:「最要緊的是,現在連個屍首也找不到。不如……以朝廷的名義,在交趾道為孔家起一座衣冠冢?」
「以交趾道的名義吧,朝廷不插手這件事情。」
解縉轉頭看向坐在自己下手位置的翟善。
翟善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上方的任亨泰亦是說道:「就按大紳說的,朝廷緘口不談,這件事情就以交趾道的名義,在交趾道起一座衣冠冢,也算是朝廷仁至義盡了。陛下的威嚴,朝廷的體面,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有失。」
徐允恭一個人坐在另一側,瞧著三人臉上的凝重,不由笑了笑:「不過是死了些人犯罷了,幾位何必如此緊張不安。眼下倒是河南道的事情終於查明,太孫殿下也回呈京師了。接下來,朝廷是不是該著手山西道的事情了?」
任亨泰三人不由看向面色輕鬆的徐允恭。
著手山西道的事情,也就意味著內閣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要倚重大都督府,來調動地方兵馬,還要順帶處理好九邊數十萬邊軍糧草一事。
往後九邊糧草供應一事,權力要掌握在何處,這又將成為內閣裡面需要爭奪一番的問題。
徐允恭似是看出了三位文官內閣大臣的顧慮,低笑一聲:「你們信不信,外頭等下就要熱鬧起來了。朝廷不管怎麼做,外頭對孔家人全都死光了這件事,定然會熱議不斷。
倒不如這個時候,朝廷開始處理山西道的事情,也好讓外頭那些人少些精力去討論一幫死人的事情。
等開中制停下了,九邊數十萬將士的肚子,本公可就要拜託戶部了。」
徐允恭不在意九邊數十萬將士所需糧草的供應權,是被掌握在哪裡。
他甚至更希望,這樁事情不要落在大都督府頭上。
做的多了,錯的可能也就多。
給戶部,也是情理之中的。若到時候邊軍將士餓著肚子,大都督府只要出面為將士們撐腰,在朝堂上找回面子也就是了。
見到徐允恭如此說,任亨泰三人不由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很顯然,這位魏國公是打著朝廷再丟擲一個事件,來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