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噴張,身體裡有著一股子遠超做所有事情的衝動。
他聲音低沉道:「只要他進了城被我們拿下,甚至能借此奪下景川侯麾下的兵馬,繼而完全掌握太原城和山西道!」
李本幹語氣激動,看著在李文相和劉宗聖二人面前打著轉,隨後他定定的看向劉宗聖:「劉太保,抓住朱允熥!只要抓住了他,對太保而言,將會如虎添翼,從此以後太保便是魚入大海,鳥上青霄!」
劉宗聖目光低沉,正在思索著李本乾的話。
而坐在主位那張五福屏風前的李文相,卻是低聲開口:「可若是朱允熥此番進山西,乃至做局,我等又該如何應對?」
李本幹當即回身,看向父親,拱手彎腰道:「父親,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動起來!將養在城外的人都弄進太原城裡。太保那邊的人手,也要儘早的進城。
到時候,不論這是朱允熥做的局,還是其他。只要咱們的人在城中,到時候大可按照原本計劃行事,圍攻晉王府,奪下太原城。
而後只要固守城池,等我們在山西其他地方的人手趕過來,便可在這太原城內外夾擊朝廷的兵馬!」
他說完之後吞嚥了一口唾沫,看著一直皺眉不發一言的父親,只好是轉身看向劉宗聖。
李本幹露出笑臉:「太保以為如何?」
劉宗聖抬頭看向眼前的年輕人,點了點頭,笑道:「可以一試,即便這是朱允熥做的局,我等也可在這太原城做一場局,等他入局。」
他看出了這個年輕人眼中對權力和地位的渴望。
在很多年前,劉宗聖自己也是如現在的李本幹一樣。
而這樣的人也最容易挑動。
劉宗聖喝了一口茶滋潤著嗓子,而後開口道:「不知李先生能與其他家,在這太原城裡聚集多少人手?」
李文相手中正端著一隻青花茶盞,茶蓋輕輕的在茶湯上面抹過。
他不曾飲茶,而是就這麼端著茶盞,面目帶著一絲笑容看向劉宗聖:「我等人家自是比不得太保手下聖教人數……各家的護院、家丁、商隊的護衛、城外莊子上的精壯,各處加起來攏共不過五千人。」
望著父親的李本幹,眼睛閃動了一下。
他的嘴唇微微一動。
李文相卻是不等兒子開口,便又繼續道:「不知朱允熥入城之前,太保能招來多少人進城?」
「朱允熥到太原城,尚且需要半月左右。」劉宗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身邊的茶臺,目光轉動:「在此之前,聖教能有八九千之眾入城。」
李文相的眉頭微微皺起:「不足萬人?」
劉宗聖又道:「只要現在將訊息傳出去,待朱允熥入城之後,聖教至少還能有一萬人抵達太原城外。」
剛剛被父親打斷話的李本幹,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他看著目光深邃的父親,默默的閉上嘴,頷首站在一旁。
李文相則是沉吟著,緩緩說道:「城中萬五人手,城外萬餘。若是再有山西道守備衛所投誠,足可保太原城一直被我等握在手上。」
劉宗聖笑道:「李先生放心,只要太原城這邊豎起大旗,聖教在年關前後,便能將天下各處教眾召集而來。再等我們將分佈山西道各處礦場上的倭工釋放出來,便能坐收十萬大軍!」
李文相默默的點著頭,緩緩端起手中茶盞。
「太保,今日我等便以茶代酒,共襄大業,待功成之日,在下再提美酒與太保共慶之。」
劉宗聖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輕輕端起茶盞,與李文相呼應著。
而後兩人又商議良久,劉宗聖方才出了屋子,從李府後門悄然離去。
李府中庭密屋裡。
李家父子二人靜坐位上。
自劉宗聖離去,籌備白蓮教教眾入城一事後,李文相便沉思至此刻。
李本幹不時的抬頭看看父親,隨後低下頭思索著自己的問題。
「冒失!」
不知過了多久,李本乾的耳邊忽然傳來了父親的呵責聲。
他抬起頭,看向臉色不悅的父親。
李文相皺眉眯著雙眼,眼神有些冷。
「他劉宗聖想不到朝廷會察覺我們要做的事情嗎?他不清楚朱允熥這一次進山西道可能會是在做局嗎?要你去提醒?」
一連串的問責,讓李本幹有些意外,心下慌亂。
他遲疑的站起身,低著頭。
李文相又道:「藏拙!教了你多少年了,在這些人跟前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