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個互毆,意外致人死亡,然後畏罪自盡的結果。馬班頭再一次環視屋內。
“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密室暗道,若是以互相爭論從而發生互毆,進而意外致死,最後畏罪自盡,倒也說得……”馬班頭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目光突然一閃,眉頭緊緊皺起。
他有些不確信的走到了屋後一角的窗戶前。馬班頭伸出手,輕輕的按在窗戶上,稍稍一用力。
這窗戶便被他推開了。隨後,馬班頭又用手指,在窗臺上滑過。再看指頭。
已經沾上了一層黑黑的汙垢。
“馬頭?”
“馬頭,要不要這樣結案,上報典吏?”捕快在後面小聲的詢問著。馬班頭卻是臉色陰沉,望著窗外那道山牆:“恐怕……這是樁他殺命案了!”
“他殺!”捕快眉頭一挑,心中一驚。這若是他殺命案。那他們捕班,可就要有的忙了。
若是結不了案,上頭還會有懲罰措施。就譬如,如今應天城街面管理費用,年底的時候就會和他們無關了。
一個能隨手推開的窗戶,窗臺上不可能會有太多積灰。就算是此前這座宅子沒人居住,後來的這三家人住在這裡,開窗也必然會清理一下窗臺。
都是地方上有頭有臉人家出來的人,這些規矩和事情還是會做的。既然這窗臺有著厚厚的一層灰,就說明這間屋子三家人來後,也並沒有動用,所以才會有積灰。
那窗戶也必然是關著的。可現在窗戶一推就開,這就說明是有人開了窗戶的。
若窗戶是死的這三人開的,那他們來的時候,這窗戶也該是開著的。現在唯有一種可能。
“殺人者,是從這裡逃離現場的!”馬班頭望著窗外高高的山牆,語氣陰沉。
捕快眼角一跳,循著班頭的視線看了過去。另一名捕快則是立馬壓著腰間的佩刀衝出了屋子,繞到屋子後面,窗戶外的山牆下。
不多時。那捕快就在牆角找到了一根細長細長的竹竿。
“馬頭,有根杆子!”馬班頭臉色陰沉,冷冷道:“看看兩頭。”捕快不知為何要看,卻還是照做。
很快,又有聲音傳來。
“頭兒!杆子這一頭全是泥!”馬班頭當即冷哼一聲。現在,已經可以很明確了。
屋裡這三人就是被他人殺害的,然後殺手從窗戶跳出,繼而藉助竹竿翻閱山牆逃離此處的。
站在馬班頭身邊的那名捕快,則是小聲道:“看方向,山牆那邊是三山街,過去就是江寧縣的地盤了。”馬班頭目光凝重。
那殺人者很聰明。案子是在上元縣做的,然後就往江寧縣逃竄。想來這個時候,很有可能已經從聚寶門那邊逃離應天城了。
馬班頭轉過身,看了一眼現場的三具屍骸,走出屋子。
“將訊息傳回衙門,再和江寧縣捕班知會一聲。”
“依我看,衙門裡大概會將此事上報知府衙門。”捕快有些緊張:“頭兒……不會出什麼大事吧。”馬班頭哼哼了一聲:“大事?現在已經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