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廉趕回知府衙門的時候,整個知府衙門街兩端已經被封鎖了起來。
出了可以算得上是滅門的案子。
應天知府衙門上上下下,無不是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了。
兵馬司更是出動了上千人馬,沿著知府衙門對面的凶宅開始向著四周摸排。
但因為如今這個時間段,應天城的城門並沒有收到封閉的訊息。
只是總督衙門、應天府、兵馬司、上元縣、江寧縣,都各自派了人在城門內外嚴防死守,嚴查一切出入人員。
虞大廉站在知府衙門前,連衙門都沒有進。
他便臉色陰沉鐵青的走向府衙對面的那座宅子。
昨日那三家嬤嬤慘死屋中,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那三家人還特意換到了這府衙對面的宅子租住,不過是隔了一天,竟然全都死了。
這無疑是在打應天知府衙門的臉。
而這事,現在也不可能再繼續捂在應天府的範圍內了。
舉國上下,除了皇帝的聖旨能一次殺這麼多人,就沒有人能有這樣的權力。
這是應天府近些年,最惡性的案件了。
虞大廉走向那座凶宅的路上,兩腿都開始有些輕微的發抖。
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自己就是要被朝廷罷官奪職的結果了。
“那個逃出來的侍女呢?”
虞大廉走的很慢,沉聲詢問了一句。
他在飛快的思考著當下的應對之策,同樣還在思考著這件事到底是為什麼,接下來又會往什麼方向發展。
跑去總督衙門報信,又跟著虞大廉趕回來的應天知府衙門通判當即喘著粗氣,嚥著口水說道:“還……還有一口氣,之前就送進府衙,早先已經派人去太醫院請人過來了。”
虞大廉微微皺眉。
知府衙門是有仵作的,這是針對死者。但也是有醫師的,畢竟偌大一個府衙,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難免時常會有些人受傷。
府衙的醫師都不夠用,還需要從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這就說明,那逃出來的侍女,傷的很重。
虞大廉皺眉問道:“還能不能問話?”
通判搖搖頭,嘆息一聲道:“腹前一刀,後背兩刀,兇手手段很果斷,手法也很兇殘,那侍女一直在昏迷中,能不能醒過來都未嘗可知。”
虞大廉冷哼一聲:“這是唯有的人證和線索!不論用什麼法子,都必須讓她醒過來開口回話!”
通判愣了一下,然後重重點頭,目光卻是凝重了些。
按照府尊的話,這就是不管那侍女最後能不能活下來了,只要能讓她醒過來,回答官府的問題,就足夠了。
通判看著府衙的差役們正在錦衣衛的指揮下,將宅子裡的屍骸一具具的抬出來,連忙停了下來,招手一名府衙差役到近前。
然後通判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告訴咱們衙門的大夫,用猛藥!只要能醒過來,回答完問話就行!”
這種刺激人甦醒,讓人在短時間內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了一樣的猛藥,是真實存在的。
差役不曾多想。
對於他們而言,上頭的話就是命令。
聽清楚之後,便立馬往衙門裡跑。
通判吩咐完之後,這才趕上前面已經走到那座宅子開在巷中後門前的虞大廉。
通判站在虞大廉身後,躬身彎腰,小聲開口:“府尊。”
虞大廉嗯了一聲,目光向著後門裡面看了過去:“何事?”
通判低聲回道:“想來……那侍女應當是能醒過來回話的……”
虞大廉沉默了一陣。
隨後才開口道:“此女事關緊要,務必要將話都問清楚問明白了。你親自去,務必要拿到實證!”
通判點點頭:“下官領命。”
隨後便退出巷子,返回府衙。
而虞大廉則是走進了眼前這座宅子裡。
宅子並不豪奢。
只是因為臨近應天知府衙門,所以租金相對周邊地區同等規格的宅子,要高出不少。
宅子裡的佈局也很簡單,看著也有不少年了。
這等地段的宅子,尋常時候即便租金高一些也是很容易租出去的。
這一次三家之所以能租到,還是因為秦王殿下的原因。
年前秦王殿下橫掃南直隸一十七府。
其中一名官員,便是這宅子的主家,而另一名官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