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了。
……
入夜。
永順縣東北方向,建在山中的彭氏土司城,已然是一片燈火通明。
巨大的篝火堆,就在城中廣場上熊熊燃燒著。
彭氏土司城建在山中一片三角地帶。
斜側著,走向自東北往西南,一層高過一層。
磚石的地基,木製的房屋,層層疊加,在火光的照耀下卻是有著別樣的風情。
而在廣場上,彭氏召集了眾多膚色呈現大麥色的土人女子,與那些年輕的男子們圍著篝火堆,唱著土人們的山歌,跳著土人們跳了數千年的舞蹈。
而在遠離火光的地方,被彭氏一直養在土司城裡的兵馬,已經開始悄悄的將各處要害位置封鎖起來。
在城外不遠處,自永順縣城趕過來的三千兵馬,也已經靜靜的等待著城裡發出的訊號。
朱高熾正在和彭添保喝酒。
一杯杯的土人自釀米酒下肚,讓朱高熾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只不過喝到後面,朱高熾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若是彭氏當真有不臣之心,那麼事情必然會在今夜發生,他需要保持清醒,但同樣也需要有酒水壯膽。
他的目光在眼前混亂的人群中掃視著。
朱尚炳正在遠處的人群裡不斷的來回遊走著,盯著那些官兵留出心神,防止在今夜私自飲酒。
即便是平日裡大大咧咧慣了的朱尚炳,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保持警惕。
老爺子親自坐鎮大庸縣,熥哥兒統帥全軍。
在這短短的月餘時間裡,朝廷就在西南地界上投入了不下百萬的資源。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在大明朝,徹底根除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之久的土司制度,結束西南上千年自治的局面。
也正是因此。
他和朱高熾兩人,明明是親王世子,也甘願當一回誘餌。
皇帝和太孫都能直面軍陣,他們這兩個親王世子,當一回誘餌也已經算不得什麼事情了。
就在彭氏土司城裡,已經快要到彭仲計劃好的時間。
在東南方向的山林之中。
一支龐大的軍隊,正在靜默的前進著。
朱允熥在副將普定侯陳桓的護衛下,從山谷間的小道走到了一個山村外面。
前面,已經有錦衣衛的人提前悄悄的摸過去了。
當他們兩人站在村外的時候,村子裡已經發出了些許的動靜。
不多時,便有錦衣衛走出村子,衝著大軍招了招手。
大軍很快便加速準備起來。
首先就是步軍營的官兵,開始貼著村子,沿著山腳下的平地,像西北方向過去,準備繞過一個彎,從東北方向進攻彭氏土司城。
而一小部分的官兵,則可是向著西南方向的山爬上去。
這些人是要繞到彭氏土司城的南邊進行封堵,防止有彭氏中人在夜裡趁亂潛逃。
至於中軍和炮軍營,則開始在存在的空地上準備了起來。
一支支迫擊炮被固定在挖出的堅實地坑裡。
炮口自東南方向,指向西北方向。
炮兵營的將領們,則開始不斷的下達的指令。
此地距離彭氏土司城還有二里地,卻無法直接目視。
他們僅僅只是知道兩地之間的距離,至於準度還需要參考工部將作監給出的資料,進行調整。
“一百門迫擊炮,一千發炮彈,足可以將前面那座彭氏土司城徹底摧毀。”
普定侯陳桓臉上帶著笑容,看著一側已經基本準備就緒的炮軍營陣地,輕聲開口。
朱允熥則是目光有些擔憂的望著山的那一邊,帶著些微光的位置。
“等訊號。”
“務必要等到秦世子和燕世子的訊號,等到他們有了躲避炮彈的地方,再發起進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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