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總得要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看清楚他們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朱尚炳張了張嘴,眼神茫然的看向面帶笑容,竟然還衝著那邊正在挑選酒水的彭添保憨笑的朱高熾。
“我看你才是最幼稚的那個。”朱尚炳低聲暗罵了一句。
朱高熾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的燦爛:“我啊,只是想在他們彭氏覺得夢想即將成真的時候,再生生將他們這個虛幻可笑的夢重重擊碎而已。”
說完之後,朱高熾便衝著遠處正在走來的彭添保,舉杯示意。
朱尚炳不由顫了一下。
他嘴動無聲的嘟囔了許久,才低聲念道著:“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和熥哥兒一樣腹黑了。”
“哈哈哈,燕世子當真是好酒量!”
“老夫雖與世子年紀相差甚遠,卻是一見如故啊。”
彭添保這時候已經雙手搬著一口酒罈子,從遠處走了過來:“哎呀,秦世子您可算是來了。來來來,世子也一同飲酒。”
朱尚炳正要藉口有事離去,卻不想彭添保已經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無可奈何。
朱尚炳只能是目光幽怨的剜了一眼身邊的朱高熾。
而在這土司城偏僻處。
彭仲正藏身暗處,目光幽幽的盯著前面廣場上的一切。
在他的身後,是大隊被彭家從小豢養到大的死士。
彭源面色焦急的兜著雙手,站在一旁,目光不安的盯著兒子。
“你當真要這樣做?現在下令城裡城外的人撤走,就還有挽回的機會!”
彭仲卻只是笑著看向父親:“爹,你沒發現一個事實嗎?”
彭源的臉上露出疑惑。
彭仲則是揮手指向兩人身後的彭家死士:“父親難道覺得,若是沒有爺爺的默許,他們這些人會甘願聽從兒子的命令嗎?”
彭源臉上神色恍惚,他看了看眼前的兒子,又看向兩人身後那些被彭家飼養無數年的死士。
最後,彭源的目光投向了前面,正在拉攏著朝廷派來的兩位親王世子的彭添保。
彭源的臉上有些詫異,眼神中充滿了質疑:“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父親和你難道就不怕我彭氏數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嗎?難道你們甘願看著永順的父老鄉親們,就此陷入戰火之中嗎?”
彭仲冷笑了一聲。
他看向彭源:“這又如何?父親您該好好想想,只要我們今夜成事,守住永順,到時候天下大亂,我彭家取代他朱家,爺爺登基稱帝,父親您就是當朝太子。到時候父親想要如何仁義於百姓,儘可去做。這樣,父親還不能滿意嗎?”
看著眼前無話可說的父親,彭仲臉上笑了笑。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的彭氏死士。
“眼睛都放亮些,等下下手的時候,都給我瞄準了。今夜事成,便是我永順彭氏,走向天下的第一步!”
隨著少公子的一句話,藏身黑暗裡的彭氏死士們,紛紛揮動拳頭,默默的砸向胸口。
見士氣正盛。
彭仲再次看向一旁的彭源:“父親,今夜秦、燕兩位世子,必會被我彭氏扣下。今夜兒子便派人,封鎖通往大庸的幾條山口道路。
再行修書保靖州,許他保靖州彭家,以彭氏宗親,王位待之。再與播州楊氏等人家聯合,我西南自成一派,坐等那中原天下大亂!”
彭源默默的沉吟了許久,終於再次開口:“時辰差不多到了吧。”
彭仲愣了一下,隨後看著眼前的父親,臉上露出笑容,卻漸漸有笑聲發出。
他的笑聲再也沒有了顧忌,肆無忌憚的暢懷大笑。
“時辰已到!”
“動手!”
隨著彭仲一聲大喊,整個彭氏土司城瞬間雷聲大動。
無數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向著城中廣場而來。
朱尚炳臉色頓時劇變。
在他和朱高熾面前的彭添保,則是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酒杯。
朱尚炳眼神飛快的看向朱高熾,只等他開口,自己就立即發出訊號。
彭添保臉上露出了與之前全然不同的笑容,他看著面前的朱高熾:“燕世子……咕……”
彭添保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朱高熾。
他的眼睛裡,漸漸的被一道道的血絲覆蓋。
朱尚炳亦是瞪大了雙眼,張開的嘴巴似乎都能一口吞下一整個饅頭。
“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