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劉福一樣,在白蓮教中乃是護教太保的地位。
而今日前來安樂村那人,便是劉宗聖的親侄。在白蓮教平日便是幫著劉宗聖做事。這一次河南道地方上那則黃河龍王爺的謠言,正是此人唆使地方教眾散播謠言。
也正是此人,代替劉宗聖在河南道發展教眾,預備此次殿下駕臨洛陽城之時,在城中裡應外合起事叛變。」
王信陵不由張開嘴:「所以安樂村本來也是要起事的。」
田麥看向王信陵,點點頭:「安樂村有精壯二百餘人,一旦進了洛陽城,能製造出很大的亂子。」
「合該嚴懲安樂村的人!」
王信陵眯起雙眼,眼中多了幾分鋒芒。
所有試圖給朝廷製造動亂的人,都是國家的敵人。
「刑罰和寬仁,告訴於馬和河南道都司衙門的人,若是這次嚴懲安樂村之後,地方上不再有叛亂滋生,則一概既往不咎。若再有叛亂髮生,則無須留情。」
朱允熥一眼而定,今夜亦知安樂村是如何對青石做手腳的法子,再也沒有留在此地的心思。
一夜無語。
……
越兩日
時至正午。
洛陽城西已經是人頭攢動,街道上人群摩肩擦踵,被好事的百姓圍的水洩不通。
洛陽知府衙門三班差役傾巢而出,帶著縣衙的差役們將城西地勢最低窪的街口給擋了起來。
河南左護衛、右護衛的兵馬則是在人群給分成了一個個的小區域。
朝廷破獲河道事故成因,緝拿造成河道事故的安樂村一應罪犯。
在已經趕到洛陽城的內閣大臣高仰止的授意下。
整個洛陽有司官府,人人都拿著告示在城中宣講,將此次河南道發生的事情前因後果一遍遍的傳徼百姓。
從安樂村如何破壞青石,河道減水壩、攔水壩如何毀壞,河南府先前流傳的黃河龍王爺謠言,安樂村試圖參與起事叛亂諸事,一一講解清楚。
高仰止甚至在最後,還著重說明這是白蓮教授意蠱惑安樂村,不讓河南道的百姓們將河堤修成,就是要河南道年復一年的經受水患。
百姓們聽不懂青石是怎麼被毀的,也不想了解官府的其他解釋。
但百姓們卻聽得清楚,就是有這麼一幫人不想讓河南道的人過好日子。
於是,隨著官府告知,皇太孫親自下了太孫教令,要在今日處斬安樂村一干逆賊,整個洛陽城都轟動了起來。
以至於今天進城售賣菜蔬瓜果的農戶根本就忙不過來。
若不是官府下的夜香車一早就被送出了城。
恐怕今天洛陽城就要多幾分別樣的味道了。
白虎主西方位,乃殺戮。
洛陽城西街口旁的高樓上。
早就被錦衣衛給清空。
洛陽知府和縣令,站在人群的最邊緣,眺望著廊外欄杆後的皇太孫,卻因為官職而無法靠近,得以有靠近皇太孫的機會。
帶著北巡官員趕到洛陽城的高仰止,雙手兜在袖中站在皇太孫的左手邊。
而在朱允熥的右手邊,則是在河道上一路向著上游審查而來的河道總督大臣潘德善。
在二人的邊上,則是一同趕到洛陽城的河南道布政使裴本之、按察使高於光。
眾多的北巡官員和河道總督衙門官員則是簇擁在後面。
樓上無人開口,所有人都靜靜的注視下面前的街口。
河南道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的一名官員,穿戴朝服,站在監斬臺上,抬頭望天。
【鑑於大環境如此,
隨著越來越靠近時辰,街上的人群開始漸漸地收起聲音。
蕭殺感,也在不知不覺間充斥著整座洛陽城。
提刑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員,一直注視著天上的日頭。
隨著時間一到。
此人雙目一凝,提手拿起供桉上的一方令牌。
嚯。
令牌被高高拋棄落在地上。
哐噹一聲。
「時辰已到。」
「斬!」
噗。
劊子手們口含烈酒,噴吐在大刀之上。
紅纓飄動。
一柄柄泛著寒光的刀子高高舉起,而後又重重落下。
「啊!」
「殺人了!」
人群中,響起了驚呼聲。
還有一些衣衫襤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