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的體無完膚的朱楨、朱允熥叔侄兩人,滿臉的無可奈何。
朱楨低著頭,小聲嘀咕著:“算是要被那幫言官罵死了……”
朱允熥則是一聲輕嘆。
暗中發誓,等這一趟西南的事情解決,回京之後,定然是要將宮中好生的整頓一番。
老爺子這麼大一個人不見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當場發現或是阻攔,也是見了鬼。
朱元璋瞅了小聲嘀咕的朱楨一眼,撇撇嘴,不滿道:“你個卵慫,幾個言官的彈劾就怕了?你還是留在這岳陽城,為俺督軍後勤輜重吧。”
朱楨立馬抬起頭瞪大雙眼:“這可不行啊父皇!”
“那你就別叨叨,呱噪!”
朱楨瞬間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成了乖順的只會點頭的鵪鶉。
……
洪武三十年,四月二十八,是個好日子。
駐紮在洞庭湖的五萬京軍,開始換乘小船和該走陸路,沿著澧水河向著大庸縣前進。
至於說是好日子,這都是因為皇帝。
皇帝說了今天是個好日子,那就必然是個好日子。
不過今天也算得上是天朗氣清,無風無浪無雨。
乘船的官兵約有萬人,主要是需要透過船隻來運送大軍所需的火炮和軍械糧草。
餘下的四萬兵馬,則是以步軍營為主,馬軍營為輔。
西南地界,就不適合馬軍營像是在草原上一樣鋪開了發起衝鋒。
馬軍營在西南的主要作用,也就是傳遞軍情,以及快速分割包圍敵人所用。
“此戰最要緊的還是依靠火炮之利,督令武昌府工部分司加緊製造火藥、彈藥。按批次,發至大庸縣。”
澧水河上,最大的一艘船裡。
朱允熥已經換上戎裝,披掛甲冑,站在一副西南堪輿前,對著面前的軍中將領們吩咐著。
朱元璋在朱楨和朱允熥強硬的要求下,不得不在外袍下穿上了一件軟甲,有些無聊的斜靠在舷窗位置,臉上含笑的看著大孫子指揮著這場戰爭。
朱允熥則是繼續道:“澧水河兩岸接下來會成為我們的生命線,無論是軍需糧草還是大軍往來,都需要走這一條道。兩岸險要之地,還需要留下足夠的兵力駐守,防止開戰之後敵軍會繞道封堵我軍後路。”
從石門縣開始,到大庸縣這二百里路,沿著澧水河兩岸皆是高山峻嶺。
一旦中途被土司封堵起來。
那麼他們這支五萬大軍,就將被堵在大庸縣境內,成為甕中之鱉。
副將普定侯陳桓,當即起身抱拳:“末將領命。”
朱允熥點點頭,微微側目看了一眼坐在舷窗下的老爺子。
他繼續說道:“明日至大庸縣,大軍不入城,於城外澧水河對岸安營紮寨,周遭乏術,紮營寨,立營牆,四周挖渠,連通澧水。”
幾名後軍的將領亦是領命。
大庸縣城位置,實在是有些擁擠。
北邊還是山體。
一旦有敵軍過來,只要圍堵東西兩側,再從山上發起攻勢,城中守軍必然無力應對。
反倒是河對岸,是這一片難得的空地。
且在河道左右還有兩座山體,可為大營建立望樓哨塔,遙看遠處情形。
一番安頓之後。
諸將乘小船散去。
朱允熥看了一眼自從散會,便開始盯著自己的老爺子,只能是無奈一笑。
“孫兒這就去為爺爺準備今日的酸菜魚。”
說出這句話,朱大將軍臉上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朱允熥輕嘆一聲。
誰家好人,為一路大軍主帥,每天開完軍事會議後,還要給一個老人家做酸菜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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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