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並且新政的一些手段也已經在大庸縣攤開了。
至少現在大庸縣境內的所有土地,都是需要上繳稅賦的。當初秦王殿下,可是讓城外的澧水河河水好幾日才散去血紅色恢復正常。
李雨龍眼神火速的掃向本衙的縣丞、主簿,隨後立馬說道:“自然是好事,上官可能不知道,自從新政以來,大庸縣的鄉民們都是對朝廷說好的,都說陛下仁慈,如今百姓們的日子也比過去好上許多了。”張輝笑笑:“如此說來,李縣尊也是體察民情,時常在城外與百姓打交道的。”李雨龍愣愣的笑著:“下官雖然只是個縣令,卻是深受皇恩,自然不敢忘了本職。仰仗朝廷善政,本縣鄉民們都本本分分的耕種做事。”張輝點點頭:“本官出京前去了一趟禮部文選清吏司,嶽州府境內諸縣主官考評,李縣尊的評價可是不低。可見縣尊是個做事的,百姓能有李縣尊做父母官,也是本縣百姓之福。”這話已經是在當眾表揚李雨龍了。
他坐在椅子上,彎著腰,滿臉的笑容,連連點頭卻不好說話。這時候張輝又是話鋒一轉:“只是啊,如李縣尊這樣的父母官卻還是少了些,若不然本官也不會奉旨出京。”有人要倒黴了。
李雨龍心中默想,沉吟片刻後回道:“都是一幫不知恩典的東西,枉顧皇恩,魚肉百姓,這樣的人該是千刀萬剮了才是!”張輝笑笑:“李縣尊公忠體國,在下今日確也當面知曉了。只是不知,李縣尊對近來西南諸土司之亂,有何見聞。”終於,張輝將話題轉到了這一趟出京的正事上。
李雨龍眉頭一挑。果然是為了那件事情來的。李雨龍深吸一口氣,卻覺得自己若是當真說出真相,恐怕朝廷都不敢相信,更不要說眼前這位看似面善,背地裡卻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的錦衣衛千戶官會不會相信了。
“因為諸土司那邊的土人們覺得土司有失偏頗不作為,土人們要求他們能和流府、流縣的百姓一樣攤丁入畝一體納糧。”總結性的說了一句之後,李雨龍便將西南諸土司這一場已經進行了半年多的亂子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李雨龍雙眼悄悄的盯著張輝。事情其實就是這麼個事情,但任誰第一次聽到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聽完之後張輝卻是面露意外。誰能知道西南這一場生出來半年多的亂子,竟然是因為土人們要求土司按照朝廷新政去改變土司領地。
而事情最開始,是因為朝廷在推行洪武新政各項政策的時候,本意是為了諸土司的穩定,而暫時沒有將新政推行到諸土司。
這就造成了西南地界上,可能相鄰的兩個縣,一個縣是在進行新政改革的,而另一個土司縣就全然不動,一切如過往。
本來朝廷推行新政,地方上就阻力很大。土司府縣的人原以為朝廷是要加徵稅賦之類的,便覺得朝廷沒有推行到他們土司府縣,是他們的幸運。
可是慢慢的隨著時間推移,那些土司府縣的土人們才發現。隔壁鄰居家的日子怎麼越過越好起來了,而自家的日子還是那麼清苦,餓一頓飽一頓的,上頓不接下頓。
然後土人們就發現了原因。原來是因為他們沒有進行新政。後來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傳的,就變成了土司府縣的老爺們不願意按照朝廷新政的意思改革,這一下土人們自然是不願意了。
新仇舊恨之下,這場亂子也就徹底爆發了出來。其實這事誰也怪不了。
朝廷本來是好意,對土司府縣穩紮穩打,讓其保留原狀。土司府縣的官員們更是什麼都沒有,只是和過去一樣按照老規矩盤剝土人們罷了。
可一旦有了對比。原本就遭受土司官員們層層壓榨的土人,就不爽了。
過去你們土司官員壓榨我們,我們土人沒法子改變,也沒法子說,因為所有的土司府縣都是這樣。
加之土司府縣內部,都是以姓氏血緣為紐帶,更偏向於原始的生存法則是一直適用的。
但是現在住在很遠的地方的皇帝陛下已經開始推行新政,要讓大家過上好日子,你們土司官員卻不作為,這就不行了。
然後矛盾一層層的激化,徹底成了亂子。
“土人們覺得是土司官員們不作為,欺瞞了他們朝廷要在土司府縣推行新政的事情,好繼續魚肉他們。加之過往……所以這亂子一下子就起來了。”
“土人們還說,他們不要做土人了,要做明人。大家過去雖然都是大明朝的人,但卻有土人、苗人、明人之分,現在土人、苗人們都要去當明人,不願意讓土司官員們繼續壓榨他們。”李雨龍低聲小心的解釋著,目光不時的觀